第1721章 短促的廝殺
頭上炸響的煙花讓尼弗迦德人略微有了些慌亂,但是也並不多嚴重。
因為這並不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既然這那賽爾的雜種已經敢反抗,那當然也就該是有同歸於盡,一起暴露在北方人眼中的準備。
但是就算有準備又怎樣?
「那玩意兒能幹什?你不還是要死?」
尼弗迦德人不屑的笑著。
事實也是如此,這離戰場已經有七八公之遠,就算北方人能看見這煙花,趕過來又得多少時間?
「北方的野蠻人總是追不上我們,而你的同胞現在又被嚇得拿不起劍!你沒看到嗎?」
他們人數眾多,可那六個那賽爾人依舊不敢動。
尼弗迦德人的言語是為了瓦解亨利的意誌,一個沒有了求生意誌的戰士,會比現在好對付得多。
但是一方麵,這個鄉村小鐵匠既然敢站出來,打破這對於那賽爾人來說相當於慢性死亡的局麵,他的精神準備和堅韌程度也早就跟一般人完全不一樣了。
另一方麵
「你說誰拿不起劍?!」
就在亨利被尼弗迦德騎士團團圍住,身上的衣裳鎧甲在短短半分鍾的時間內就破破爛爛噴灑血液的時候。
從尼弗迦德人的身後方向,一個聲音冷硬的傳來。
這聲音還年輕有活力,甚至在以前還會一如既往的油滑輕佻。但是在此時此刻,他暴怒而嚴肅!
「我去你媽的尼弗迦德人!」
「碰!!!」
縱馬飛奔的身影,一手持盾護著前胸,一手拿著一把鳥喙錘,帶著鑿子砸穿鐵皮的動靜就飛掠而過!
從後腦勺砸上去的鳥喙錘,尖銳的鳥喙部分擊穿尼弗迦德騎士的黑色羽翼頭盔,餘勢不減,又砸穿了頭盔下的包頭鏈甲衫,直接釘進了頭骨麵!
當即,這個尼弗迦德騎士的雙眼因為大腦受創,而不受控製的往上翻,隻剩充血的眼白。
鳥喙錘略有弧度的鑿子部分卡在頭骨和頭盔的空洞,平穩的站立姿態下生拽都得費不少力氣,才能拔出來。
畢竟粗暴砸出來的鐵和骨頭的空洞,邊緣必然不光滑。
而來人也一點不拖遝,他早有準備的鬆手,讓錘子就掛在那尼弗迦德人的後腦勺上,隨著人一起落馬。
接著剛失去了鳥喙錘的手,緊跟著就從另一側腰間拔出來了一把單手劍。
這種對於戰場上武器運用和分配的手法判斷,體現出他經受了良好的軍事貴族教育成果。
戰場上的武器絕大多數都是消耗品,能殺傷任何一個敵人都是賺的。開始礙事了之後就該毫不猶豫的丟棄。
那些找到把好武器就舍不得撒手的蠢貨,都是看騎士話本的主角有專屬武器,從頭用到尾,把話本故事當真了。最終隻會害死自己。
「漢斯?」
亨利現在已經滿臉是血,並且他額頭上的大口子還在跟吐奶的嬰兒嘴唇一樣,不斷往外冒血。
他的眼睛都已經模糊變紅了,但還是從聲音判斷出了來人是誰。
「我不是叫你走嗎?!」
「我是匹克施坦因的漢斯爵士,我想去哪就去哪!」漢斯·卡彭的聲音被掩蓋在一連串激烈的碰撞聲中。「你以為你能讓我夾著尾巴逃走?!」
他比亨利多了塊盾牌,因此能擋住更多攻擊。隻不過那盾麵上的藍色玫瑰徽記,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被砍花了。
漢斯已經拉下了麵甲,但是從觀察孔的縫隙,還是能看見他充血暴怒的眼神。
漢斯說不上來自己現在到底是什心情。
他本來一直以貴族騎士自居,並對自己的身份引以為傲。
這可是尼弗迦德帝國承認的貴族身份!
因此雖然那賽爾這個行省一年又一年叛亂迭起,可他其實是行省中認可帝國在那賽爾的統治權的。
那賽爾的新一代貴族大抵都差不多。
但是一切都止步於不久之前了。
與亨利的對話詛咒之鍾的真相察覺到自己跟亨利在認識上的區別
他的自我認知身份認知,建立在被尼弗迦德帝國承認的貴族身份之上的,對尼弗迦德的認同,全都在迅速崩塌。
他察覺到了自己被馴化的傾向,體會到了人生觀被崩毀的衝擊。
此時的漢斯·卡彭隻覺得頭腦一片混亂,情緒的失控帶來了思緒的失控。
他開始不受控製的思考著許多問題,回憶自己過往那並不精彩且並不漫長的人生。
這是他大腦的感覺。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