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茉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地斜睨穆驍,聲音更像是西伯利亞的寒流一般。
“我怎了你不知道?你做事之前就不能稍微過一下腦子,想一下我的感受?你如今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居然還把自己置身在那樣危險的環境中!用你自己來當誘餌??你難道不知道那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嗎!?”
越說就越激動,越激動那情緒就越失控,顏茉就差沒有給穆驍一巴掌了。
從宋猛那得知穆驍被人用狙擊步瞄準的時候,她的心跳差一點兒就停止了。
雖然之前也和穆驍經曆過一些凶險的場麵,但都比不上這一次的可怕。
就是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讓人後怕不已。
顏茉都不敢想象,萬一對方真的不管不顧,扣下了扳機,那她的天豈不是要塌了??
瞧著顏茉因為激動而泛起紅暈的臉,還有那氣呼呼的表情,穆驍竟笑了。
挨罵還笑?
顏茉頓時用一種看神經病似的眼神兒看他,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穆驍走過去把顏茉摟在懷,疼寵地在她的額角輕抿了一口。
“寶兒,我很高興。”
顏茉見鬼一樣推開他:“你腦子進水了??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我知道。”穆驍又把人拉回來。
“因為你這緊張我,在乎我,所以我很高興。”
“你傻啊??你是我老公,我不緊張你緊張誰?你這兩天腦回路不太正常啊!”
說話間,顏茉就踮起腳要摸穆驍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她那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頂在穆驍的身上,被這力道反彈回去,差點兒站不穩。
穆驍忙穩住她的身子,嗔道:“當心點兒!”
顏茉吐了下舌頭:“我沒留意到肚子已經這大了嘛!”
肚子那個小東西如今也沒有多大,所以穆驍把顏茉抱起還是輕鬆自如的。
“阿爾法是瘋子沒錯,但他也是我最了解的對手,這人心高氣傲,即便要戰勝我,他要的也是全身而退。他如果打算殺了我,絕對不會挑在酒吧,不過就是為了警告我。一槍斃命並不是他想給我的最好結局,他更願意折磨我,慢慢看著我生不如死的樣子。”
不然怎說是變態呢?
對於心理變態的人來說,死就是一種解脫,阿爾法才不會讓穆驍這舒服。
顏茉被穆驍這一番話嚇得臉色煞白。
“那他想對你怎樣?他以前都是怎對付別人的?”
穆驍的眸色冷了幾分,腦子走馬燈似的,又浮現臥底那段日子的灰暗鏡頭。
那些毒販子折磨人的手段可謂層出不窮,鞭打還算尋常的。
動不動就給人紮針,把那些試圖逃出去的人抓回來,當試驗品,讓他們來驗貨。
天長日久的,那些人就染上了毒、癮,一天天的備受折磨。
眼淚鼻涕直流,渾身發抖,神誌不清,出現幻覺,幻聽。
這還不算,每天能吃上一頓正常的飯就不錯了,瘦骨嶙峋,像個鬼似的。
有人受不了了,就掙紮著爬到門口,拍打門,用頭去撞牆,大喊大叫。
這一鬧,勢必又要招來一頓毒打。
真的是下了狠手,把人往死打的那種,完全沒把人當成人看。
穆驍好幾次經過看到這樣的畫麵,總是要耗費很大的自製力才不上去製止。
他的身份注定了不能過多引人注意,尤其是不能和阿爾法起衝突,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穆驍要是落在阿爾法的手,他完全能想象,阿爾法已經準備好了各種低劣的手段來折磨他。
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是一回事兒,可穆驍一低頭對上顏茉滿是擔憂的目光,表情就柔和了。
他揉了揉顏茉的黑發:“也沒什特別的,無非就是打打罵罵。好了,不說這些了,管家也該做好飯了,先去吃飯。”
穆驍越是輕描淡寫,顏茉心底的不安就越是在擴大。
她知道這男人隻想讓她安心養胎,其他事兒壓根兒就不希望她碰。
那她就乖乖聽話好了,反正到了該知道的時候,總不能再把她蒙在鼓。
菡菡坐在自己的餐椅上,無精打采地趴著,麵前已經擺好了她的餐具。
這副懨懨的模樣讓驍少看著就心疼。
“怎了?今天的飯菜不合口味?想吃什?爸爸現在就去給你做。”
這母女倆對穆驍的重要性可見一斑,哄完了大的還要哄小的,可人家穆總裁還樂的。
管家正在擺碗筷,聞言一怔。
“不會吧??我做飯前可是專門問過菡菡的,是你說想吃可樂雞翅的呀,對不對?”
小公主誠實地點了點頭:“嗯,是我想吃來著。”
如今居然對自己喜歡吃的都不感興趣了?
不對勁兒。
穆驍拉開椅子坐在菡菡旁邊:“為什不高興?跟爸爸說說。”
菡菡轉過頭,很是沮喪:“爸爸,我想去上學,我想小朋友和老師了,他們每天都好開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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