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披著狐裘,倚在廊下看雪。
曹皎與李候被他打發帶韋露玩兒去了,老宅幾個仆人守在外頭。他精神不大好,腦子有些發沉,一個人靜靜站著,思緒放空,看滿眼細雪飄灑,惹人生愁。
昨夜似乎又夢見阿母了,覺醒無痕,徒留傷感。
不遠處,五郎與蕭正澈順徑西來,踱近門口。蕭宅奴仆見了,忙躬身行禮。五郎的身份隨蕭玨水漲船高,再沒有婢仆敢因他庶出而隨意輕慢。
兩人暢通無阻地進外院,入內庭,甫一踏上抄手廊,便看見了斜上方站著的顧淮,兩人俱是一愣。
那人欺霜賽雪,眉目如畫,數遍金陵城貌美郎君,也找不出第二個似他這般出挑的人來。這樣一張臉,不生愛慕已是難得,怎令人厭惡得起來呢?
他竟愈發動人了。
五郎眸光暗沉,陸攸之離去前的話語猶在耳邊,令他許久不曾起的疑忌心思,再度泛起波瀾。
邊上,蕭正澈眨眨眼,嘟了嘟嘴,見那美人發著呆,並未注意他兩的到來,餘光瞥到一旁矮灌叢,眼睛滴溜溜一轉,從葉子上扒了些碎雪握在手,輕手輕腳地挨著廊柱隱藏身形,朝顧淮走去。
五郎張了張嘴,又無聲閉上。
蕭正澈成功挨近顧淮,幾步跳上前,迅速將兩手雪往他脖子處一抹,眼浮現得逞的笑意,興致勃勃地等著看這美人被凍得花顏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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