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及顧淮風寒初愈,蕭玨領隊,歸途腳程不快。夜宿驛所,裴衝李候帶護衛清理出閑雜人,隻留下幾名奴仆在院子,伺候幾位主子們於正堂用食。
曹皎與韋露分挨顧淮左右,五郎安靜跪坐對麵,蕭玨獨踞上位。
驛所廚子手藝不行,顧淮嘴刁,吃一半便不想動筷。左右看看,曹韋兩娃許是礙於蕭玨在場,安靜如雞,眼也不抬。
顧淮不著痕跡地掃了上方一眼,扯了扯右手邊的曹皎,軟聲道:“阿兄,我吃不下了,你幫幫我吧。”話落,自個兒先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曹皎一嗆,別過頭咳得驚天動地,緩過勁,即刻回首,眼中熱烈的能燒出火來,連連點頭,“好好好,我幫你。”
他兩之間一向隻有潔癖顧嫌棄曹皎,曹皎從不介意吃顧淮剩食的,頭次聽阿淮叫阿兄,高興得隻想大吼三聲,喜滋滋地將食盤端到了自己案上。
顧淮餘光瞥見蕭玨停在半空,緊握竹箸的手,內心:嗯……
隻是一瞬,蕭玨低著頭,麵目隱在燈下看不清表情,淡淡吐出三字:“食不言。”
顧淮表麵作出聽話的模樣,暗地小動作不斷,殷勤地給曹皎夾菜、倒茶,隻差沒來個跪式捏肩。顧淮前所未有的體貼令曹皎如墜雲端,嘴吃的仿佛不是飯,而是迷魂藥,掛出一臉傻乎乎的笑容。
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氣氛從上方蔓延開來。
曹皎被糖衣炮彈灌得思維遲鈍,顧淮則是習慣成自然察覺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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