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人用力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不是將食物調換了?”
翠濃不作聲。
那白衣男人接連又怒問了幾句,翠濃始終坐在地上,並不說話。
那白衣男人突然站了起來,用力一耳光摑在她臉上,大聲道:“我叫你假意去接近他,你卻竟然喜歡上了他。為了他,連我說的話也不肯聽,竟然還偷偷調換了摻了毒藥的食物,害得公孫斷丟了性命!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誰?他是要來向我們萬馬堂尋仇的人,是我們大仇人的兒子!”
翠濃的嘴角已有鮮血溢了出來,她理了理零亂的發絲,仍是坐在那,不發一語。
那白衣男人足足望了她有半柱香的時間,見她始終沒有回應,突然大聲冷笑了起來。
他冷笑道:“好!好!既然你要幫仇人的兒子,隻要你不顧你娘的死活,那你便隨他去吧!”
他招了招手,那灰衣人便走了過來,那白衣男人朝那灰衣人道:“你明日一早便去將她娘砍成整整齊齊的十八段,然後丟在城外喂狗!”
灰衣人點頭道:“我保準十八段切成一樣的斤兩,不會多也不會少!”
終於,翠濃開口了,她說:“這是我自己的事,和我娘無關!”
白衣男人冷笑道:“既然你要幫仇人來害我們性命,那我們先殺了你娘,這樣很公平,也很合理。”
翠濃道:“隻要你不傷害我娘,你說什我都肯答應!”
白衣男人盯著她看了幾眼,道:“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你要是再玩什花樣,你娘便再也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了!”
他從身邊的桌下拿出一柄劍來。
一柄一尺七寸長的短劍。
劍鋒薄而利,在燈下閃動著一種接近慘碧色的藍色光芒。
劍上莫非有毒?
他正要將劍交給翠濃,忽然那灰衣人湊了上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
他點了點頭,將劍收了回來,對翠濃道:“待會兒你帶著我一起去見他,待我使眼色時,你隻要將他抱住,緊緊抱住,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翠濃坐在地上,仍然沒有說話,那灰衣人忽然冷笑了起來。
隻見他一邊冷笑,一邊說道:“我很久都沒有將人切成十八段了,不知道是用刀來得順手些,還是用劍來得順手些!”
翠濃又抬起頭起,望著白衣男人,道:“好!我答應你!不過,如果我能勸他放下手中的刀的話,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不要害他性命?”
白衣男人道:“如果他真的能將刀放下的話,我當然可以不取他性命,甚至還可以將你嫁給他。可是,他怎可能為了你隨隨便便幾句話,而放下十九年前的仇恨?”
翠濃低頭道:“你不管我用什辦法,隻要你肯答應,他如果放下刀,你便不取他性命,我就照你說的做!”
白衣男人沉思片刻,道:“好!我也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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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之外。
李司機又已經偷偷藏身在那個一眼便能看清廟中所有的牆洞處。
廟中那黑衣少年還在睡覺,他的刀仍然緊緊握在手中。
吃飯的時候,他的刀在手中。
睡覺的時候,他的刀在手中。
李司機忽然很想知道,當他上廁所的時候,當他洗澡的時候,這把刀是不是也一樣會在手中?
很快,廟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跟著,便見兩個人走進廟來。
走在前麵的是翠濃。
走在後麵的是那白衣男人。
當他兩人走進來的時候,那黑衣少年已經將眼睛睜了開來。
別人來的時候,仿佛根本不會吵醒他睡覺。
但是隻要翠濃來了,他卻仿佛根本就沒有睡著一般。
那白衣男人走到那黑衣少年跟前五步左右,停住了腳步。
那黑衣少年看著翠濃,根本沒有看那個白衣男人。
是不是在他的眼中,除了翠濃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隻不過是一團空氣而已?
白衣男人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黑衣少年並不回答。
白衣男人道:“我叫作馬空群,就是你要找的萬馬堂的堂主。”
馬空群指著虯髯巨漢的屍體,說道:“公孫斷是你殺的?”
黑衣少年點了點頭。
馬空群道:“看來你的刀法確實不錯,比你爹‘神刀無敵’白天羽當年也差不了多少。”頓了一頓,又道:“你知不知道你爹是我結拜的大哥,我是他三弟?”
那黑衣少年終於開口了。
他說:“你既然和他是結拜的兄弟,為什要出手暗算他?”
馬空群道:“我和他之間,有一場無法消解的過節,我是逼不得已才動手的,如果我不先動手的話,那死的人一定是我,而不是他!”
那黑衣少年不說話。
馬空群道:“我和他的過節原由,那也沒有必要說了,畢竟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你今天要來殺我,我也不怪你。隻是,在你動手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那黑衣少年並不回答。
馬空群道:“你知道不知道,翠濃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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