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類別:未分類 作者:午夜再見 本章:第七章

    董通感覺很好,剛才那一腳,完全吃上力的打擊感讓他很有滿足感,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時無凶胸前肋骨的斷裂。



    董通是用刀的高手,但他的刀隻用在高手身上。在他眼能算高手的沒幾個,所以平時董通平時更喜歡用腳踢人,而且專用他那隻腳底板不平的殘腿。



    今天小洞天是有高手的,一個,或者兩個。



    柳邊可以算是高手,另外那個叫秦觀楚的,董通看不穿,是或不是,得用刀試。



    董通走得不徐不疾,步頻不快,步子卻不小,雖然一腳高一腳低,但每一步都走得很堅定。其實武功到了他這個地步,對身體的控製遠非常人,如果董通願意他完全可以走出跟常人無異的步伐。



    不過,董通不屑這做。董通豪不避諱地,一搖一擺地走著自己的“鴨子步”。帶著趾高氣昂的架勢,他就是要告訴人們,自己這個跛子,騎在所有人頭上。尤其是董通想起自己練習刀法前,曾承受過的那些嘲諷和屈辱時,現在那些看向他,或敬畏、或恐懼的眼神,都會讓他得到極大的滿足。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而且董通堅信,不久後還會更美妙。因為,司徒家的傳奇即將成為曆史,他董通將成為南嶺新的主宰。為了這一天,從他入贅司徒家的那天起,足足籌劃了三十多年。



    當年人人都說董通冒青煙,得了這潑天的富貴,董通當時也是這認為的。



    雖然論武功,董通自認也有傲視江湖的資本,而且他還那年輕,還有無窮的潛力。但放在司徒家的底蘊麵前,董通也沒那自信。



    董通暗自告訴自己,運氣開始站在自己這邊了。運氣讓自己碰到了司徒家,這個從江湖中走出來的世家,是真正具備務實眼光的,是真正隻看才能不看外表的。



    可入贅不久,董通無意間知道了一件事。在自己與司徒晴成親的不久前,從小在江湖豪閥中長大的司徒晴,迷戀上一個過路書生,並不顧一切地做出了跟這個書生私奔的決定。隻是以司徒家的能力,兩人還沒跑出去兩天,司徒晴就被抓了回來。



    司徒晴的父親,當時的家主司徒羽盛怒之下,不僅將那書生剁成了肉泥喂了狗,並當場決定,將女兒立刻嫁人。



    門當戶對的親事太耗時間,最快的方式就是招入贅女婿。於是,董通進入了司徒羽的視線,雖有缺陷但也有本事,既可以作為對司徒晴的懲罰,也能在未來替司徒家賣命。司徒羽大手一揮,董通得以入贅。



    原本甘心接受贅婿身份的董通,對司徒家還有種知遇之恩的感激,甚至自慚形愧。在此時才發現,自己依然是個被愚弄的笑話。



    從那一刻起,董通發誓要將整個司徒家踩在腳下。他表麵對司徒晴言聽計從,為司徒家不辭勞苦。那些年,司徒家所有的硬戰都是他打的;對頭中,所有的狠角色,也都是他殺的。他從一個贅婿,慢慢被眾人接受,慢慢接近司徒家的權利中心。



    隻是南嶺司徒,實在太龐大了,董通用了這多年,仍然不具備跟這個世家正麵抗衡的實力,但他有了可以從內部分化瓦解司徒家的機會。



    費了一番周折,董通將司徒家內部最強的三股中堅力量做了分拆,並通過調動散向不同地方。同時,董通暗中聯係了青龍會作為援手,計劃在同一時間,對司徒家多個的要害地區進行突然偷襲,精準地全殲司徒家最主要的中堅力量。



    董通有把握,隻要計劃順利,司徒家從此就改姓“董”了。



    前日,董通感覺到沈忘川話中有話,當時聽得他心驚肉跳。他絕不允許在這個時間節點出現任何紕漏,引起司徒晴的警覺。



    所以,董通來了,獨自一人,他要在司徒晴趕來之前,讓沈忘川死在自己手上。



    董通每走一步,都在調整自己的狀態,當他走了十二步,站在沈忘川等人的麵前時,全身的狀態已到達了巔峰。



    獅子搏兔尚盡全力,這是董通從小就知道的道理,更何況今天的對手不簡單。董通從來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這也是他能在司徒家走到今天的原因。



    “你曾向老夫發起過挑戰,那時你根本不夠看。老夫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受,結果你就走了,聽說是去殺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大哥去了。”董通看著柳邊說道。



    柳邊不出聲,沒解釋,麵朝著董通,但眼好像又沒有董通。



    “老夫欣賞夠狠的人。現在的你,不錯!”董通點頭稱讚,手中突然翻出一把短刀。約摸一尺,刀身很寬,刀柄末端有一個圓環,是把環首刀。



    這短的環首刀不多見,董通一根手指套在環中,短刀在他掌上飛舞縈繞,綻放出一蓬刀影,像一朵盛開的蓮花。



    突然,刀光一斂,董通握住短刀,穩穩地指著柳邊:“來!”



    柳邊猛地將手那把廢鐵般的鏽刀插向身邊的岩壁,鏽刀就像切豆腐一樣輕鬆插入,刀身沒入至柳邊的手握之處。



    接著,柳邊開始將刀從岩壁緩緩地拔出。刀身一點點一寸寸地從岩壁抽離,金屬摩擦著岩石,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噪音。



    當柳邊將刀完全拔出後,雪亮的刀身上,再看不到一絲鏽漬。輕薄的刀刃透著一股森然的寒氣,截然不同於之前廢鐵一般的模樣。



    柳邊分腿而立,橫刀以刃口朝向董通。這還是沈忘川第一次看到柳邊擺出起手式,即便不懂武功,他也能感受到柳邊前所未有的鄭重。



    率先出手的是董通,肩一沉,身一斜,看似隻邁出一步。待肩再起時,已到了柳邊眼前。



    縮地成寸,咫尺天涯。



    董通這一刀,一半在步法,四成在身法,出刀的瞬間隻是畫龍點睛。



    “鐺”,兩刀相交發出一聲脆響。董通身如陀螺圍著柳邊旋轉,時高時低的腳步,讓他的移動越發無跡可尋。短刀的圓環被董通扣於指上,刀影上下翻飛就像手有個高速滾動的車輪,讓人根本無法判斷他的攻擊角度。



    刀光四濺,氣勁橫飛,董通已成一團幻影。



    彈指之間,也不知道董通圍著柳邊繞了幾圈。兩人的身影陡然分開,各自站立。



    柳邊的腰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不斷向外滲出鮮血。



    刀口很淺,傷得也不重,但柳邊知道,自己已經敗了。



    擋不住這一刀,就有擋不住的下一刀。防不住就是防不住,無論是這一刻,還是下一刻,隻要還是今天的這場戰鬥,結果就不會改變,這是兩人的差距。



    董通傲然道:“刀是斬斷,是割舍。你斬斷了過往,斬斷了欲念,也就超脫了生死。古井不波,心境圓滿,確實難得,也難怪那多人,都贏不了你。”



    “但是,”董通嘴角上揚,眼中充滿不屑:“你有了圓滿的心境,卻丟了刀意。”



    “刀為兵中猛虎,猛虎出山,必有所圖。刀鋒所指,必有方向。出刀可棄萬物,但終有一求。可惜你萬念皆空,心境看似圓滿,卻不知,絕對的平衡,就是絕對的平庸。”



    “本不想跟你說這些,隻是老夫看你這輩子為了刀舍棄一切,最後把刀都弄丟了,窮盡一生最終一無所有,實在可憐!”



    董通的話比刀更鋒利,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活成這樣,確實不如死了。”董通揚起刀,劈向柳邊。



    柳邊呆立在那,像根木頭,雙眼無神,猶如被人抽空了靈魂。看上去跟平時一樣,但所有人都覺得,似乎哪又有些不太一樣。



    看著董通砍向柳邊的刀,沈忘川毫無辦法,辛百靈也無能為力。沈忘川急忙對秦觀楚喊道:“快,救人!”



    秦觀楚笑了笑,並沒有動,隻是用眼神示意沈忘川,自己的職責隻是保護他而已。



    如果秦觀楚不幫忙,在場的就沒人可以救柳邊了。



    就在沈忘川陷入絕望時,一條銀白的鐵索從小洞天門外,如閃電般射了進來。鐵索精準地撞在董通的刀上,巨大的力量幾乎讓他的刀脫手。



    閻王!董通神色一凜。



    鐵索撞開刀後,去勢驟停,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向來處縮回。索頭卻如神龍擺尾般,猛地一甩,朝著董通抽去。董通連忙回刀護體,腳步頻轉,迅速拉開身位,躲過攻擊。



    與此同時,閻王還是穿著那身黑色鬥篷,身如怪鳥,快若勁矢,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從小洞天外直飛進來,卻無絲毫破風聲響,簡直匪夷所思。



    閻王飛向董通,在掠過他頭頂時,揮掌拍向董通的天靈。看似輕飄飄又毫無花哨地一擊,實則是連續三掌拍在同一個位置,隻是間隔頻率快到肉眼難見,看上去就像隻打了一掌。



    董通抬手招架,等同於硬捱三掌。三波巨力如海浪般襲來,一浪比一浪猛烈。董通氣沉丹田,雙腳抓地,依舊被打得連退數步。



    閻王沒有繼續追擊,之前救下柳邊的那條銀白色鐵索,如靈蛇一般,幾乎化成一條光影沒入閻王左手袖中。



    閻王背對董通,負手而立。董通手臂發麻,心中驚愕不已。



    一直以來,董通對自己的武功都很有信心。董通堅信,江湖上沒有可以穩勝自己的人,能跟自己處於同一水平的都不超過一手之數,彼此之間的差距更是微乎其微。



    閻王的名號,董通早有耳聞,這是被他視為同級別對手的人。



    江湖傳聞往往有真有假,江湖也從來不乏浪得虛名的人,隻不過那些“浪得虛名”的“虛名”,往往隻在不高不低的位置。董通很清楚,無論是哪個領域,若在江湖上能被掛上“第一”的名號,就絕不會差得太多,尤其像閻王這個“第一殺手”的名號,還掛了五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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