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太太哄睡後, 傅廷羨拿著紙巾擦眼淚和鼻涕, 剛剛看到母親哭,他完全忍不住淚意, 自己也哭的一塌糊塗, 在廉慶之麵前頗有些不好意思,擦幹淨後對廉慶之:“剛剛多謝你了,我媽年紀大了, 有點癡呆的症狀, 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話也混混沌沌的沒有邏輯,最近常常想起我們兄弟的時候的事情。”他把剛剛母親拉著廉慶之的事情當成母親太思念二哥,才嫁接在了陌生人廉慶之的身上。
然後就很感謝配合老太太的廉慶之, 如果不是剛剛他的配合,老太太這會兒恐怕更加傷心,情緒激動很容易誘發其他危險。
比起傅廷羨的撼動,廉慶之要隱忍的多, 他知道他沒有理由像傅廷羨那樣哭得肆無忌憚,他如果太過激動,反倒會引起瞎想, 所以他的淚意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就擦幹淨了, 至多眼角有些發紅。
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哪個成年人看到這樣的畫麵, 不免也有些跟著動容傷懷。
廉慶之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傅家人, 他有更多的考量, 畢竟廉家背景複雜,難免會被人利用,也會給兩個家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更不想讓這件事驚動廉家,免得多想。
況且,他的前世尋根,隻是為了來見見他們,倘若他們過得不好,他會來伸一伸援手,讓他們過上平順不那辛苦的日子,給一些機會,但看到傅家的現在,廉慶之知道,他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他的出現來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從此以後,他會在暗處默默的關注他們,這便好了。
看到母親衰老至此,廉慶之不是不悲痛難過,可時間就是這樣,它從不會為誰動容停擺,不管世間困苦還是難過,它都會一直走一直走。
廉慶之從便比別個孩子懂事聰慧,家人對他很是看重,正因此,他很少有太過喜形於色的時候,像今這樣落淚的事情,在廉家人看來,簡直稱得上震驚。
而廉慶之落淚是因為,就算他的母親已經糊塗,已經記不得許多事,可還是認出了他,信了他的話。
那會兒傅廷羨在接電話的時候,他便忍不住對宋秀芝叫了娘,了許多兒時的事情。
宋秀芝難得露出笑容,被廉慶之引著了不少,然後便對廉慶之格外親厚。
她已經是信了,這是她的二兒子,而孩子少年夭折的事情自動在她的腦中略去,她的孩子沒有夭折,順順當當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她一開始很歡喜,很開心。
隻是傅廷羨過來的時候,她忽而又記起孩子難受的畫麵,孩子離開她的畫麵,情緒激動,難以自控,淚流滿麵。
她還是想起了那些難過的往事。
廉慶之和傅廷羨看老太太睡了便去了外麵。
廉慶之接過傅廷羨遞過來的紙巾,看著遠方的山林:“我與老太太很投緣。”
傅廷羨:“能看出來,雖然才第一次見,卻對你很是親厚,還把你錯認成我的二哥。”
“以後我能常來看望老太太嗎?”
傅廷羨點了點頭:“當然可以,能常有人過來陪伴她,她一定會很開心。”
“謝謝,隻要不怕我打擾你們,還有老太太就好。”
傅廷羨又與廉慶之聊了一些,看他坐在外麵的休息椅上休息就轉身去看望何慧蘭。
等差不多後,傅廷羨和廉慶之一起乘車回去。
今傅廷羨沒有開車,是坐的廉慶之的車過來的。
在路上,傅廷羨問廉慶之:“快過年了,你什時候回北京?”
廉慶之:“快了,也就這幾日。”
傅廷羨跟廉慶之了自己的打算:“今年準備把兩位老人接回家過年,估計到月份沒出什意外的話,才會重新送回這看護療養,這環境很好,設備也很先進,在這,我們家人都比較安心。”
廉慶之點點頭:“隻希望兩位老人能健健康康。”
“是啊,到了我這個歲數,媽媽還在身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有時候有煩悶的事情了,想想她還在,便覺得心還是有個依靠的地方,一份慰藉。”
廉慶之聞言深以為然。
廉慶之離開深圳之前,又獨自來看望宋秀芝,養老院那邊有他的登記,所以這次不需要其他傅家人陪同便可以過來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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