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居士沉默半晌,遁光一卷,飛上天空:“道友請隨我來。”
兩人來到明柳湖,青柳居士所居的茅草屋中,分賓主落座。
青柳居士拿出茶壺茶盞,為陳淵斟上靈茶。
陳淵臉上依舊殘留著幾分愧意,青柳居士寬慰道:“逝者已矣,武山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不會責怪道友,道友無需自責。”
陳淵點了點頭,壓下種種情緒。
他端起茶盞,輕啜一口,雖然遠不及秦無涯拿出的青冥露,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陳淵放下茶盞,開口道:“今日在下來此,除了祭奠張兄之外,另有一事,想請道友出手相助。”“道友請說。”
“在下欲滅去鯤魚、蛟龍兩族,不知道友能否助在下一臂之力?”
青柳居士微微一笑:“此事好說,道友準備何時動手?”
陳淵道:“在下請動太冥、少玄、玄陰三派道友出手,最遲半年之內,便要克盡全功。”
“還請道友在一個月後,趕到天機島匯合。”
“此番參戰之人眾多,在下不能讓道友白白出力,這兩瓶丹藥,還請道友收下。”
說罷,他抬袖一拂,桌上憑空出現兩個玉瓶,緩緩滑到青柳居士身前。
青柳居士將一個玉瓶攝入手中,打開瓶塞,靈氣氤氳,丹香撲鼻。
“元嬰中期丹藥?"青柳居士抬眼看向陳淵,“道友與三大宗門聯手,區區兩個王族,不過土雞瓦犬,何須老夫出手?”
陳淵正色道:“此乃滅族之戰,兩大王族傳承數萬年之久,底蘊深厚,能多一分助力,也是好的。青柳居士低頭看了一眼玉瓶,似有所悟,歎了一口氣:“道友如此關照,老夫敢不盡力?”陳淵抱拳一拜:“那便就此說定,陳某告辭,道友勿忘赴約。”
身處此地,他便不由想起張武山的音容笑貌,不願久待。
青柳居士道:“道友且慢,在下受掌門師兄所托,有一事相詢。”
陳淵一怔,放下雙手:“道友請說。”
青柳居士麵露難色,半晌之後,方才開口:“掌門師兄知曉道友重情重義,定會來吊唁武山。“遂讓老夫尋機打探,秦前輩與蒼鬆前輩為何如此看重道友。”
“奈何老夫從來不善作偽,更不願與道友虛與委蛇,思前想後,不如直言。”
“敢問道友因何緣故,能讓兩位化神前輩青眼有加?”
陳淵猶豫了一下,緩緩搖頭:“還請道友見諒,此事涉及到一樁隱秘,兩位前輩有過吩咐,恕在下無法相告。”
青柳居士微微一笑:“無妨,有道友這句話,老夫在掌門師兄麵前便有了交代。”
陳淵心中一鬆,再度起身告辭。
青柳居士這次不再挽留,親自把他送出山門。
天機島,月影峰。
敬舒涵正在修煉室中打坐修煉,一道聲音忽然傳入洞府之中,在她耳邊響起:“敬師伯可在府中?迎客峰執事弟子杜鬆求見。”
敬舒涵緩緩睜開雙眼,秀眉微蹙,起身走出修煉室。
修煉之時,洞府陣法全開,她抬袖一拂,羅衫搖擺,石門光芒一閃,緩緩敞開。
“進來說話。”
敬舒涵坐在主位上,溫婉的聲音透著幾分淡漠,穿過狹長的通道,飄出洞府。
過了一會,一名三十多歲,相貌俊朗的築基修士走了進來。
迎客峰廣納賓客,關乎宗門顏麵,上至結丹長老,下至煉氣弟子,都是容貌端正,氣質不凡。敬舒涵淡淡道:“杜師侄有何事?”
這名築基執事微微低頭,不敢直視敬舒涵,深深拜下:“啟稟敬師伯,一位元嬰前輩要見師伯,這是他讓弟子交給師伯的信簡,還請師伯過目。”
說著,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簡,雙手呈上。
敬舒涵聽到“元嬰"二字,清冷的眸子閃過幾分異彩。
她抬手一招,將玉簡攝入手中,靠在椅背上的身軀也直了起來,散開神識。
玉簡外有一層神識烙印,但敬舒涵神識一觸,便輕鬆探入其內。
不過片刻,她便收回神識,站起身來:“前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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