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衡聞聽此言,眉頭一皺,看向元霆真人:“元霆道友莫要說笑,星火道友如何成了你的前輩?莫非他有化神修為不成?”
元霆真人沒有作答,維持著抱拳行禮的姿勢,懇求道:“前輩明鑒,崔道友威望素著,由他出麵,人族元嬰修士定會全力以赴,探查那四位前輩的蹤跡。”
“定能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他們的下落。”
“隻是……隻是崔道友為人剛正,不會讓他人鉗製生死,還望前輩體諒。”
崔玉衡越發疑惑,眉頭緊皺:“元霆道友此言何意?還請說個明白!”
元霆真人微微轉過頭來,低聲道:“崔道友稍安勿躁,在下不能多言,稍後前輩自會講明原委。”
陳淵沉吟片刻,微微頷首:“也罷,既然元霆道友為道友作保,那陳某就不再隱瞞了。”
崔玉衡此刻神情已經陰沉下來,緩緩起身:“兩位道友將崔某請來星渚城,卻一直在故弄玄虛,含糊其辭,實非待客之禮!”
“看在元霆道友麵上,崔某不與閣下計較,恕不奉陪,告辭!”
說罷,他便要拂袖而去,陳淵開口道:“崔道友且慢。”
與此同時,他不再收斂氣機,化神威壓從他身上緩緩散開,寬廣的石廳一下子就變得狹小起來,似乎根本容納不住這磅的威壓。
崔玉衡身形一頓,呆立當場,怔怔地看著陳淵。
陳淵緩緩道:“崔小友請坐,此事說來話長,且容陳某慢慢道來。”
崔玉衡不愧是元嬰後期巔峰修士,幾息之後,就平靜下來,眼神中的波動雖然還沒有平息,但那種從容不迫的儒雅風度,還是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也不多問,隻是向陳淵深深一拜:“晚輩言行無狀,冒犯了前輩,懇請前輩恕罪。”
他此刻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問,但那磅的化神威壓卻是做不得假,明白無誤地告訴他,眼前的這位星火真人,是貨真價實的化神修士。
陳淵看到他如此鎮定,幾息之內便恢複如常,比得知他是化神修士的沈既白、元霆真人、九元上人都要平靜,目中露出幾分讚賞之色。
難怪這崔玉衡在人族中威望最高,除了修為深厚之外,遇事也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陳淵便將人界之事簡要說了一遍,末了說道:“陳某與四位道友分散開來,隻好請幾位小友出麵,讓人族元嬰修士,尋找其蹤跡下落。”
“妖族勢大,若是我等身份傳揚開去,定會引起妖族警覺。”
“日後我等出手之時,再難有出其不意之效,還望崔小友勿要外泄。”
元霆真人聽到陳淵要對妖族動手,卻是對此極感興趣,問道:”前輩可是要對付那五名妖帥?”
陳淵微微一笑:“若非如此,我等為何要來到此界?”
元霆真人心中大喜,當即深深拜下:“晚輩代人族上下,謝過前輩大恩!”
陳淵微微搖頭:“元霆小友不必如此,幾萬年來,妖族強盛已久,底蘊深厚。”
“欲盡滅八大妖族,道阻且長,非一朝一夕之功,且待事成之後,小友再稱謝不遲。”
元霆真人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人族幾萬年來,一直受妖族奴役壓迫,此刻終於看到一絲曙光,已經讓他喜出望外。
崔玉衡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想得卻要比元霆真人更加深遠。
他目光一閃,恭聲問道:“敢問前輩,那空間通道如此凶險,連大修士都無法通過。”
“前輩為何還要與另外四位前輩一同前來,對付妖族,這做……似乎冒險了一些。”
元霆真人聞聽此言,目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崔道友此言何意?妖族也不過隻有五名妖帥,至於那些妖將,在五位前輩麵前,皆非一合之敵。”
“上古之時,人界修士便能攻占此界。”
“如今五位前輩至此,還有兩位前輩身懷靈寶,又是隱於暗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而妖族卻渾然不知,出其不意之下,絕非五位前輩的對手!”
這番話說得氣勢十足,鏗鏘有力,但崔玉衡卻是不為所動。
他依舊緊緊盯著陳淵,誠懇道:“我人族修士幾萬年來,苦苦堅持,就是不想淪為妖族的奴隸血食。”
“雖然難以力敵,但還是建立了一些城池,庇護數百萬凡人,繁衍生息。”
“前輩願出手對付妖族,自然是我人族之幸。”
“但妖族畢竟勢大,若事有不諧,前輩尚有退路。”
“但我等卻紮根此界,難以脫身,恐遭妖族報複,還望前輩垂憐,將實情相告。”
元霆真人神情一變:“崔道友慎言!前輩既然說了要對付妖族,自然不會半途而廢,道友這般咄咄逼人,豈不是對前輩不敬?”
他已經忘了在墜星峰上,自己萬念俱灰之時,是如何向陳淵追問化神之法的。
他現在隻希望崔玉衡不要惹怒陳淵,讓人族苦苦等候幾萬年,終於迎來的一線曙光,就此消逝。
但崔玉衡絲毫不為所動,他眼神堅定,必恭必敬地說道:“晚輩出言無狀,甘受前輩責罰。”
“但事關人族數萬修士、幾百萬凡人的生死存亡,晚輩不敢大意,懇請前輩見諒。”
元霆真人見崔玉衡竟沒有半分退縮之意,心中大急,還要出言相勸,卻被陳淵抬手阻住。
他雙目微眯,看著崔玉衡,緩緩道:“崔小友可知道,沈既白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銀千劫出手擒下,種下血絲蠱,這些年來,一直在為嘯月銀狼一族暗中提供消息?”
崔玉衡一怔,搖了搖頭:“晚輩不知,敢問前輩對沈道友是何處置?”
陳淵淡淡道:“陳某抹去了沈小友體內的血絲蠱,留下一種印記,他若再有叛意,頃刻間身死道消,神仙難救。”
崔玉衡眉頭一皺:“前輩寬宏大量,留下沈道友一命,讓他將功折罪。”
陳淵道:“除了沈既白之外,還有三名元嬰中期修士,也被妖族所擒,種下血絲蠱,崔小友可知曉?”
崔玉衡眼神一凝:“晚輩不知,敢問前輩對他們作何處置?”
陳淵道:“如沈既白一般,抹去血絲蠱,種下印記。”
崔玉衡眉頭皺得更深了:“前輩為何不將這些叛逆斬殺?”
陳淵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崔玉衡眉頭舒展開來:“晚輩愚鈍,前輩若是把他們盡數殺了,定會打草驚蛇。”
陳淵點了點頭:“崔小友說得不錯,人族看似一直在反抗妖族,實則雙方實力差距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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