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聞聽此言,眼神一凝,問道:“此人可曾拿出法寶?施展過何種神通?”
獨孤煞搖了搖頭:“在下仔細問過孫鐸,但他隻是和那名魔修打了個照麵,還未來得及出手,便被其衝破阻攔,揚長而去,不知其詳。”
“不過據孫鐸親眼所見,以及從其他熊神教長老口中聽聞,那名魔修周身籠罩魔氣,似乎穿著一件戰甲。”
“但除此之外,此人並未拿出其他法寶,隻是驅使魔氣,尋常元嬰修士便非死即傷。”
“甚至連高階妖將也不是此人對手,實力極為可怖。”
“此事引得霜烈熊一族族長熊嶽震怒,但這名魔修此前聲名不顯,之後也再未顯露過蹤跡,無從查起,幾年下來,一直沒有消息……”
說到此處,他悄然看了陳淵一眼,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孫鐸對那名魔修的描述,讓獨孤煞想到了眼前的星火真人。
兩人同樣都是實力強橫,深不可測。
一個能禦使那詭異的白色靈火,隨手抹去血絲蠱。
一個魔氣隨身,縱橫披靡,高階妖將都非其敵手。
兩人此前也都是籍籍無名,橫空出世,不知從何處而來。
星火真人現在打探那名魔修的下落,莫非兩人有所關連?
隻是那名魔修大開殺戒,悍然與霜烈熊一族為敵,行事極為張揚。
而這位星火真人就要穩重許多,明明能隨意出入龍神城,如入無人之境,但卻沒有鬧出任何事端,甚至還能和敖野暗中交易,有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獨孤煞甚至現在都不知曉,這位星火道友是如何得知他的行蹤,將他攔下的。
獨孤煞又將從孫鐸口中打聽來的細節一並說出,包括那名魔修出現在雪鬃獅一族所在的冰淩山脈、最後從霜骨河進入北海等等,無一隱瞞。
陳淵聽到獨孤煞口中的“戰甲”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待他說完後,陳淵微微一笑:“有勞道友走這一遭,既然那名魔修無影無蹤,此事便到此為止。”
“道友自回龍神城即可,隻是萬勿將此事傳揚出去。”
獨孤煞暗暗鬆了一口氣,當即應下:“在下定會守口如瓶,道友若有吩咐,盡管示下,在下自當效勞。”
半個月前,他正在打坐修煉,神魂額頭處的火蓮印記突然變得溫熱起來,把他從入定中驚醒。
他不敢怠慢,立刻結束修煉,悄然離開龍神城,來到兩千之外的一處原野上空,也是當初他被星火真人所擒,種下火蓮印記之地。
星火真人離開前,曾和他約定,若是火蓮印記有所異動,就讓他來此處相見。
獨孤煞趕來之後,果然見到了已經在此地等候的星火真人。
星火真人還是如先前那般溫和,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讓他趕來凜霜城,從孫鐸口中打聽三年前霜烈熊一族發生的異動。
獨孤煞不敢不從,安排妥當後,第二天便匆匆離開龍神城。
來到凜霜城後,星火真人在城外等候,獨孤煞馬不停蹄進城拜訪孫鐸,終於有所收獲。
從孫鐸口中得知那魔修的赫赫凶威之後,他一直擔心星火真人會讓他繼續尋找那魔修蹤跡,現在終於放下心來,當即告辭離開。
陳淵也不挽留,目送獨孤煞的身影消失在漸漸黯淡下來的天光中,然後身形一轉,駕起遁光,往西邊飛去。
他現在可以確定,那名突然出現,攪動萬妖洲北境風雲的魔修,就是任老魔。
也隻有任老魔的那一身通天魔功,才能殺得整個霜烈熊一族聞風喪膽。
那掩藏在魔氣之中的戰甲,應該就是靈寶玄陰甲。
看來他也受到了虛空蟬的波及,受了重傷,還未恢複。
否則不會在一眾妖將和元嬰修士的追殺下,逃入北海。
陳淵現在便是要去往霜骨河,任老魔消失之地,尋找他的蹤跡。
霜烈熊一族死傷慘重,過去幾年一直在尋找任老魔的蹤跡。
但他一直沒有消息傳出,顯然隱藏得極深。
妖族無法找到任老魔的蹤跡,陳淵卻未必無法做到。
在陳淵化神之前,秦無涯就曾經提議,靈界情形不明,五人應該守望相助。
若是穿越空間通道之時,因空間波動散落各處,便應盡快尋找彼此蹤跡。
眾人都沒有異議,紛紛出言附和,但態度卻頗為敷衍,顯然都沒有放在心上。
陳淵彼時尚未得陸忘荃提醒,讓他小心秦無涯三人。
但他對幾人一直充滿了戒備,早已決定,隻要到達靈界,便立刻遠遁而去,絕不與他們同行。
其他幾人應該也是同樣想法,但秦無涯卻是視若不見,得眾人讚同後,把拿出一種秘術,交給眾人。
這種秘術隻有化神修士能夠施展,可以調動天地靈氣,凝聚出一種靈氣印記,隱藏在天地之中,能夠存在數年時間,極為隱秘。
隻有同樣通曉秘術之人,可以在百之內發現印記,他人絕難察覺。
現在想來,這又是一項佐證,秦無涯顯然早已知道空間通道並非通往靈界。
眾人來到此界後,還需合力尋找飛升之法,故而提前拿出這種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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