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我靠著背後冰涼的瓷磚,隻覺得從背後抽走了自己的骨頭,連直立都顯得很困難。
我知道孟若棠不可能會死,他不出現,無非是不想立刻背上審訊的罪名。然而,令我無法想象的是,錢陌遠竟然在明知道“嫌疑犯”在哪的情況下,卻仍舊裝作一無所知。
也許就像他的那樣,一旦他去找了孟若棠,就意味著他私藏下的這份文件,終將暴露於人前。他寧可一拖再拖,直到無法遮掩的那一。
錢陌遠不喜歡失敗,尤其是在我身上證明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或許他是喜歡我的,也或許他的執著大於了真心,但不得不惋惜的承認,我們錯過了。
他出現在一個尷尬的時間點,擁有一個尷尬的身份,他甚至都無法獲得任何獨一無二的標識。
他隻能是一個注定錯過的錢陌遠,而我也永遠不能並肩站在他身邊——我們是那樣的不相配。
而在這短短的時間,我也坦誠地問過自己,如果當時聽完了孟若棠的解釋,我會不會接受他的道歉?
答案是,我不知道。
渾渾噩噩之間,剛剛離開的警員已經走了過來,看我臉上還殘存著哀傷,很識趣地遞來了幾張紙巾。
“謝謝,”我接過,啞著嗓子,“你問吧,我能的都告訴你。”
隔著我一個位置,警員坐下,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之後,突然掏出了一份保密協議,讓我簽名。
“蘇姐,你簽上名字之後,接下來的談話我們才能繼續,這件事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毒品案,還加上了一位高級檢察官的性命……所以這些對話絕不能泄露出去。”
看了一眼紙張,我沒有半分躊躇,在下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之後,警員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到了文件夾上麵。
很明顯,這是一張私下偷拍的照片,主人公正是令人咬牙切齒的凶手dy。即使是口罩和墨鏡,卻也無法遮蓋她的辨識度。看著拍攝的背景,在一處江邊,身後還有兩個黑衣人,像是正準備登上一艘遊輪。
警員,“這是我們剛剛獲得的情報,大約掌握了嫌疑人的位置,但是我們的抓捕遇到了麻煩。”
我的手指慢慢收緊——不用他明白,我知道他是什意思,因為這艘船上還出現了另外兩個化成灰也忘不了的人。
嘉仇,和如男。
抬起頭,我望著對方,“你想讓我做什。”
“很簡單,隻要你帶著我們上船就行了,”他的話得很明白,“我們不想和蔣嘉仇結梁子,也不想追究他是不是毒販的同夥。隻有一條,這個女人死定了,她一定要交出來!”
他得斬釘截鐵,神情非常嚴峻,沒有絲毫通融可言。
現在死的是不光是檢察院的同僚,更重要的,他還是一位前程遠大的省長公子,一位注定要大書特書的英雄楷模。
我輕輕一嗤,這些人哪是急著破案,隻是急著有個交代而已。
“話到這份上,我也坦白,我在將嘉仇心,沒有你們想象中那有分量,”我站起身,卻又話鋒一轉,“但是我會竭盡全力,勸他把人交出來。”
無論出於什理由,我想讓錢陌遠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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