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可悲的女人,消失在茫茫人海,沒有人惦記,沒有人在乎,若不是遇上良人,不知道會是什樣!
沒有她的照片,想想真是可笑,人活在世上卻沒有什存在感,連張找人的照片都沒有,真的沒什她存在的痕跡。;仿佛生命中就沒有她這號人,她就是多餘的。
實話在法律上黃花和黃花的四個娃均是個死去的人,失聯二十年,沒有半點訊息,早在十年前就因依法起訴公告宣告死亡。
想起將她賤賣給高家的父母,想起當年她被打得遍體鱗傷,冒著傾盆大雨,求收留,父母冷冷斥的模樣。
不知道她受罪,不知道她挨打,可以是情有可原,可知道卻閉門不見,任由她在滂沱大雨中無助地抱緊自己。
黃花的心中就充滿怨恨,就因為她是姑娘,不管她如何犧牲如何奉獻,全是理所應當。
年紀就將好學的她,從學校拎回來,不給錢,不讓讀書,隻讓幹活,若不是她有點聰明,能教教大鵬,隻怕不會叫她碰書本。
聰明程度有限,沒有係統的學習,初中的知識一竅不通,知識學習自此與她無關,隻有幹不完的家務,做不完的活。
就因為她木訥,不夠嘴甜,欺負她就是家常便飯,對她隻有無盡的索取,沒有半點的感激。付出被視作理所應當,據理力爭被視作叛逆不像話。
如今咋聞她變富,馬不停蹄趕過來,半點沒變,商量的永遠不是她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怎活下去,隻是想著榨取她的錢。
貪婪的模樣一如當初,當女工的時候,高強度的工作叫她吃不消,工資被攥在父母手中,她連白饅頭都吃不飽,真是可悲。若不是偷偷幹點兒手工活,隻怕當年熬不過去。
當年她帶娃流浪沒多久就遇見楊韜,沒有吃足苦頭,可當時的戰戰兢兢,她半點沒忘。怕就怕娃有個頭疼腦熱的,不能飽腹的人,如何能生病,哪來的生病的資格。
警察來的時候,她沒有阻止,即使那是生她養她的父母。有的時候親人真不如鄰人,在黃花的記憶中,沒有感受來自父母姐弟的關愛,有的隻是永無休止的壓榨。
大言不慚求報答求贍養,打砸酒店,不是有威脅的心思,誰信!
真是叫人寒心,黃花心麻麻的疼,若是將來父母沒有錢吃飯度日,她會稍加救濟,別的什都不會給。她是不缺錢,可她不樂意給。
求助的時候,置之不理,拿錢的時候,雁過拔毛。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家人,她寧願選擇不要。
一個人窩在床上,抱著抱枕,眼淚似斷線的風箏,人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
楊韜衝進來,隻有止不住的心疼,恨死叫黃花淚流滿麵的罪魁禍首,若不是黃家人和高家人,她怎會悲痛成這模樣。
大步上前,擁住嬌的黃花,沒有話,隻有滿滿的心疼,她的眼淚敲在他的心頭,真想狠狠撕碎叫媳婦痛心的人。
“沒事,我隻是,我隻是……隻是有點感慨!做人怎就這失敗。”黃花摟住楊韜的腰,借此汲取溫暖,她有乖巧懂事的娃,她有溫柔體貼的丈夫,她有多彩絢爛的人生,她不該難過,可到底是傷心的。
她的家人二十年來,沒有半點改變,是的,有點沒有預估錯,她是個心軟的人,對親近的人尤其是。可在柔軟的心,禁不起親人千百次的蹂躪與踐踏。
“想著報複來的,可,可我怎就半點都不快樂!”依偎在丈夫的胸膛,她感到安心,這是她能依賴一生的人。有時候她會想,是不是他就是來拯救不幸的她,將她從苦痛的深淵解救出來。
“你我是不是傻傻的。”輕輕歎氣,黃花握住楊韜的手,“等忙完工作交接的事,咱們出去走走,人生苦短可不能虛度,祖國的大好山河,若是不去瞧瞧,真是夠可惜的。”
不年輕,若是執拗於過去的痛苦,不值當,沒有全然釋然,隻是甜蜜與幸福逐漸治愈她的心,叫她沒有耿耿於懷。前半生為痛苦所擾,後半生為自己而活。
注定悲慘的高家,不想去理會,黃家能活成什樣,全靠黃家人的雙手,她隻能保證黃家不會沒飯吃。
“你去哪,我就去哪!”楊韜隻有止不住的心疼,若不是他因為車禍頹廢自卑,沒有關注花,人陷在痛苦中無可自拔,是不是花可以少點苦痛少點悲傷。隻是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
他不認為高士成隻是付出這點代價,就能被放過,整治人的手段多的是,他手腳利落點,女人肯定瞧不出什端倪來。
欺負人想跑,可沒這容易,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他會叫高士成知道為何花兒這紅。
高士成千辛萬苦將老宅脫手,接過錢的時候,嘴角的苦澀壓不住,從今以後他就是沒房一族。
在高士成賣房的時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被扒拉出來,高明德是個慣偷,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不知道是因為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是因為幕後有人在拋證據。
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隻是因為實施盜竊時未滿十六周歲,依法追究刑事責任時,他的盜竊行為不計入多次,可若是社會危害性,是怎也不過去的。
哪怕高士成籌到五十萬積極賠償,得到失主的諒解,在律師的指導下認認罪態度好,有真誠的悔罪表現,如實供述全部盜竊事實並積極退贓。
哪怕律師舌燦蓮花,高明德依舊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它不會叫犯罪的人逃脫責罰。
痛哭流涕又如何,捶胸頓足又如何,事實不會改變,寶貝兒寶貝兒的念叨著卻沒能發現不對勁,穿名牌娃打工掙來的就相信。
年紀的少年,心思能縝密到哪去,高士成李百合半點沒有即時察覺,叫高明德慢慢墜入深淵,夫妻倆難逃其究。
不管怎挽救,不管怎懊喪,五年的刑期,足已叫高明德的人生慘淡無光。
痛哭流涕被強製壓走的高明德,叫高士成和李百合夫妻倆失聲痛哭,此起彼伏的哭泣,叫聞著傷心,見者同情,隻是想想少年郎幹的事,又覺著便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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