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下望人寰處, 不見長安見塵霧。」
“爺平時要是不來,你就隨我一塊兒吃, 要是福晉留飯,你也跟著我一塊兒去。”
年玉潤此刻正跟玉榮交代著王府上的事兒, 玉榮大致聽了幾句,禮儀規矩之類
大半都是她知道的。
而且玉榮現在滿腦子都是九阿哥,也沒留意年玉潤講了些什。
方才年玉潤告訴她, 昨日九阿哥過府赴宴,才吃了一半兒就突然昏了過去, 臉
色慘白, 腹痛難忍,整個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蜷縮起來, 嚇壞了一幹女眷。
令玉榮深思不已的, 不但是他這怪病, 還有昨日的情形。
年玉潤昨日來的除了九阿哥, 也就是還有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一家。
這會兒二廢太子事件都落幕了,九阿哥這八爺黨骨幹怎混進四爺黨家宴來了?
……
年玉潤仍斷斷續續地囑咐著。她想了想, 又改了口:“……算了,以後甭管爺來
不來,叫你過來一塊兒吃你就過來。”完還看了玉榮一眼。
她們姊妹長得有五分像, 且自關係就好,因此年玉潤雖不太樂意遵從年羹堯
的意思分一杯羹出去, 但也未表現出來。
到此為止,她嫁來雍王府也差不多兩年光景, 幾乎是萬千寵愛在一身,隻不過
一直沒傳出過有孕的消息罷了。
年玉潤覺得自個兒還年輕,犯不著讓玉榮也跟著嫁進來,還勸年羹堯讓她嫁給
十三阿哥或者更年輕的十六阿哥。
而玉榮不知怎的,一聽到四阿哥就心發慌,本能地拒絕著:“姐姐,還是
不了,若王爺來了,我就自個兒吃吧。”
“也成。”年玉潤本就不是真心誠意帶著她在四阿哥麵前刷臉,幹脆地應了。
用過早飯後,玉榮跟著年玉潤去給四福晉請安。
她們一進去,就見滿屋子的鶯鶯燕燕眾星捧月似的圍著四福晉。
玉榮的腦袋突然“嗡”地一下炸開,眼前一陣地轉旋,女人們的音容笑貌一下
子變得抽象不已。
她閉了下眼,再睜開時才稍微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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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晉還是之前二周目時見過的樣子,那時的玉榮與她攀談起來毫無障礙,這
會兒卻看她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完全親近不了,隻能緊挨著年玉潤坐著。
對比年玉潤的長袖善舞八麵玲瓏,她就顯得有些呆板了。
盡管如此,四阿哥的女人們還是爭先恐後地給玉榮送上見麵禮。
“年姐跟側福晉長得真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坐在玉榮旁邊,身上穿著繡
千瓣菊的藕色衣裳,她是標準的滿族女子的身材,骨架高大,額頭飽滿。
玉榮稍看了她一眼,波光一動,立刻認出她的身份,鈕祜祿氏。
“年姐可還習慣京中的氣候?起來也快到立冬了,我就送一套沙狐皮的鬥
篷給年姐吧。”又一道聲音跟著響起。
玉榮目光移過去,又見一名穿著淺粉色旗袍的年輕女子,五官雖不出彩,卻十
分柔和。
奇怪的是,玉榮聽了她關切的問候非但沒感到絲毫的暖意,反而還想謝絕她的
好意。
她能認得這是與鈕祜祿氏同為格格的耿氏,目前除了年玉潤,就屬她得寵。
這些女人,玉榮隻在之前的周目見過四福晉和李氏,但她此時卻能莫名其妙
地認出其餘人來——坐在李氏旁邊的是格格宋氏,原本因為進府時間早常常裝腔作
勢,現在因為常年無所出而老態盡顯;旁邊風韻成熟的苗條女子是武氏,跟她們年
氏姊妹一樣是漢軍旗的……
四阿哥的後院被四福晉管理得井井有條,可玉榮卻對這些後院的女人沒由來
地厭惡,連對著年玉潤都十分抵觸。大多時候隻是抿唇笑著不講話。
於是眾人都笑著年家姐是個安靜的。
許是因為她太安靜了,反而引起了四福晉的好感,拉著她坐到了自己身邊。
用李氏的話,她有三分像年輕時的四福晉,又有五分的像年玉潤。
四福晉笑了笑,又道:“我看你還想玉榮還有兩分像你年輕時的靈動,對
不對?”
一下子,雍王府三個最為舉足輕重的女人都與玉榮有了聯係,這樣的比喻簡直
給足了她的麵子。
這一刻,李氏笑而不語,年玉潤似笑非笑。
而其他人看著玉榮的目光立刻變得十分耐人尋味,一上午的話題更是離不開她了。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四福晉又留了一院子的人吃午飯,一直到下午該散的散得
差不多了,外麵又突然來了人,九福晉送了帖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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