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假裝跟著緊張的樣子，我問到：“這可怎辦啊？”著，我隨即表現得手足無措，一臉茫然。

    顧青回作安慰地：“你看你這老實巴交的人怎可能幹出綁架的事情來，肯定是有人栽贓嫁禍你。”

    我很清楚，這樣認為的不僅僅是顧青一個人，還有村的所有人。看，這就是裝傻充愣當老實人的好處。就算你幹了壞事，也沒有人會認為是你幹的！所謂大智若愚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有利有弊，當老實人也有壞處，比如，當你被人們發現你是一個老實人的時候，人們會夫起大呼，婦亦起大呼：“這發現老實人，大家快來欺負他！”

    我點了點頭。顧青：“算了，你跑了豈不是把這個黑鍋背定了？不不，你還是留下來跟警察交待清楚最好。”

    我還是點了點頭。

    顧青一指頭戳上了我的腦門，道：“你看你，除了會點頭你還會幹嘛？皇帝不急太監急，我真替你著急的！”

    此刻的顧青，在我眼，顯得格外的可愛。

    顧青自言道：“算了，走吧，我現在帶你去村東頭，現在警察正在那辦案呢，他們下一步的目標人物肯定是你！”

    我跟隨在顧青的身後，一路來到了村東頭。

    還隔著挺老遠我便看到了很多村民圍觀著幾個警察辦案。

    幾個警察在我的快要報廢的汽車前照相的照相，登記的登記，詢問的詢問。

    看到我的到來，村民們不約而同地給我讓開一條道。我來到我的車旁！

    “你是許恨？我是靖寧市刑偵支隊隊長蔣智高，你可以叫我蔣隊。”一個叫蔣智高的警察這樣和我打上了招呼！

    我用膽怯而又無辜的眼神看了看他，我又看了看我的車。

    蔣智高繼續和我道：“情況是這樣，現在，我們在你的車發現了前局長王啟發的移動電話。目前王啟發正處於失蹤狀態，所以，現在請你和我們回所協助調查。”

    我表現得很害怕，我轉過頭用很無辜的毫不知情的眼神看了看村民。

    村民們馬上為我起情來，雜言雜語的道：“警察同誌，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想許恨這樣無能的慫包，就算是借他一百個膽兒他也幹不出綁架的事來！”

    村民們紛紛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什的都有。

    “冒搞笑啦，像那種憨包，跌倒一跤摔的屎上都認不得臭滴人還會搞什名堂？”

    “是咯嘛，是了嘛！”

    “哎呀，絕對是搞錯球掉啦！”

    “咋個會仿這種，咋個斷案的啊，學我就算是用腳拇指想也絕對不可能會是許恨這種人。”

    “是啊，是啊！咋個會仿這種？”

    還有幾個剛剛過來圍觀的群眾湊著腦袋的往麵擠：“咦？今這點是賣哪樣子東西，這個熱鬧法？”

    “冒擠，冒擠，你擠些哪樣子擠，警察辦案，你閃開點，給是想尾的克住幾我讓你進克？”

    這樣的亂紛紛地七嘴八舌的情雖然聽起來讓當事人的我很不入耳，但是，我早就習慣了這樣有口無心的侮辱。我在他們的眼就像魯迅筆下的阿q，但，這是最好的開脫，眾口成河，這要永遠相信群眾的力量是可以扭轉很多意想不到的局麵。

    蔣隊朝著村民們道：“我們公事公辦，失蹤人員的物品在他車上發現，就證明他現在有嫌疑，我們就得例行公事，帶回詢問。大家不要為難我。如果他是無辜的，當然，我們也不會誣賴好人！好了，就這樣吧，大夥就散了吧！”

    擁擠得水泄不通的群眾遲遲不肯散去，我朝著村民們喊到：“不要吵吵，也不是就是跟著蔣隊去所轉一圈罷了，不消怕，不消怕！”

    我隨著蔣隊來到了派出所的詢問室。

    詢問室，我坐了一大早上，沒見一個人來詢問我事情經過。我無聊得東張西望。琢磨著一些沒用的事情來打發時間或者來鍛煉思維——從我進到詢問室到現在一共過去了時零56分0秒，在這段時間內，從我門口來回經過了1個人，其中有7個是男警察，個是女警察，1個是保潔阿姨。她一邊打掃衛生，一邊不時得從門外向我投來蔑視的眼光。難道在她眼，坐在被詢問鐵凳子上的都不是好人？不管她。經過的人，剩餘的10個是來所辦事的。在這10個來所辦事的人中，有一個男人是來求情的。為什？因為一雙沾滿水泥砂漿的解放鞋和滿臉水泥灰還沒怎洗幹淨的他手提著一個紅色的塑料袋，塑料袋了是價值500餘元的高檔香煙。他會買來自己抽嗎？還有9個辦事的人中，有個女人是來辦身份證照相的，因為這兩個女人身著樸實無華，臉未著妝，卻總在鏡子前整理衣領和頭發。剩下的7個辦事的人中，有1個是來給孩子上戶口的，因為他手拿著孩子的出生醫學證明和戶口本。有4個是在外麵逛街的人進來上廁所的，還有個比較特殊，是叔叔將自己的侄子領到派出所投案的，叔叔把自己的侄子帶到派出所，希望派出所將自己的侄兒勞教幾。因為他的侄子背著他爹媽去逛紅燈區，一番逍遙之後，他不夠錢付賬，不敢打電話給爹媽要，權宜之計，隻好打電話給他叔叔救急。別問我怎知道的，他倆在大廳鬧得最凶，我聽到的。

    我就這樣瞎琢磨著，看看牆上貼的標語，貼的行為規範等等等等章程——訊問室，一共粘貼著六張貼紙，是一些行文規範之類的章程。六張紙上，一共有175個字，其中逗號出現了9次，句號出現了7次，冒號出現了7次，等等，我細致入微地瞎觀察著一些沒用的東西。

    這時，終於等到了一個新來的協警抱著詢問筆錄進來。

    胖乎乎的他憨態可掬，比我更可掬。

    他坐在我的前麵。我和他之間隻隔著一張桌子。他開口問到我：“你你你你……”

    他停頓了一下，順便調整調整。咽了口吐沫繼續：“你你你你你……”

    他口吃得厲害，我為緩解尷尬，我知道他要問我什，我接上話頭，替他了：“你依法享有陳述和申辯權！你聽清楚了嗎？”

    我自問自答：“是的。我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