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同窗拉幫結夥,出城踏青。
杜荷倒也沒拒絕,雖說踏青二三月,也不是沒人在正月尾上出門遊玩的,就是天氣還有點冷。
不過,娃兒屁股三把火,一般的春寒,是阻止不了紈們遊玩的心。
隻要有錢、有閑,天天都可以踏青。
隻要錢權到位,納再多小妾也是未婚青年。
和那些窮得娶不了婆娘的人相比,杜荷隻能說,有人生而羅馬,有人生而騾馬。
幸運的是,自己這一世不是騾馬。
一群紈子弟晃晃悠悠騎著次馬,走了南麵的東門——啟夏門,一路各種鬥嘴,吵得杜荷腦殼疼。
玄灞素滻,這一條清澈而淺顯的滻水,河邊的柳條也抽著嫩綠的細芽,偶爾能見一條鯉魚自由自在地擺尾撥浪。
唐朝的鯉魚,抬頭就能見到巍峨的長安城,哪怕每天什都不幹,嗅著天子排出來的寶氣,都能感覺是幸福的。
嘔……
好吧,杜荷重新組織語言,皇室姓李,避諱而不吃鯉魚,所以鯉魚存活的機會大增。
當然,老百姓還是會偷偷吃的,官府也睜隻眼閉隻眼——法不責眾,隻要不鬧到台麵上就好。
奇怪的是,為什沒有人因避諱而不吃李子呢?
李樹表示,倍沒麵子。
要不,把所有帶“李”音的東西全部封殺了,多幹脆啊!
“哎,程處默,看到那小娘子沒?小腰扭得那歡快,要不你搶回去當妾?”尉遲寶琳這個壞慫出起了餿主意。
程處默兩眼一瞪:“別亂說話!耶耶讀《春秋》的!”
龐同善拉著苦瓜臉:“說得好像誰沒讀《春秋》似的,說人話。”
程處默嘿嘿笑道:“府上有母大蟲盯著呢。”
一幹紈們快活地大笑,驚走樹梢上無數喜鵲。
權貴子弟的結婚年齡,從來都是個謎,程處默早婚也不是什稀奇事。
妾可以隨便納,媵卻不行了。
媵一般是妻子陪嫁過來的親姐妹、堂姐妹,可以在正妻死後順位繼承正妻的身份,五品以上官員的媵還得主爵司承認,視同八品。
妾的身份就低了,可交易、互贈,地位也就略高於奴仆,運氣好可以補上媵的位置,按規定永遠不可能扶正。
當然,還是有例外的。
扭腰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這年頭,時節的社火都隆重著呢。
杜荷忍不住開口打擊:“看你們這風騷的!當心是遠看一枝花、近看隔壁老大媽。”
獨孤謀默默地伸出大拇指,表示讚賞。
張大象拍腿:“哎呀!還押韻了!”
杜延基笑而不語。
公孫車嚷嚷:“開個盤口,是小娘子一賠二,是老大媽一賠三。”
杜荷興起,壓了自己十文錢,轉眼就見同窗都押到了對立麵。
旁邊的官差們忙忙碌碌,仿佛失明加失聰,完全沒看到他們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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