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莧的功效還算是比較明顯。身體狀況雖不說能像我平常那樣精力充沛,但還是能正常上班。
但是每次服下赤莧,控製那妖法的的時間也就大概隻有一天半,時間越往後身體就越乏力。
無論上班期間還是下班後,我總是有意無意地關注著綾躍新聞網的信息,多希望發現一條關於那隻耗子的信息。盡管我知道那希望渺茫,但是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那種對生的渴望是極其強烈的。
我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流逝得竟然是如此之快。一晃眼,赤芍就隻剩下兩小節莖稈。
燕允夢自從上次給我通完電話,就再也沒有聯係過我。我也沒有主動找過他,我這條命算是他給我的。可惜的是,就像是一個沙漏,帶有倒計時的,不過我也很感激他了。
我想,多半是沒有能活下去的機會了。
“玉蹤,今天都弄的差不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嘛。健康的身體才是工作的資本哈。”
“嗯,要得。我把手上的貨上完就走哈。”
我收拾完東西,從包拿出早上買的一包中華煙,遞到還在上貨的曾哥麵前。
“那個,曾哥,拿包煙給你抽嘛。”
“咦,你娃兒平常都抽12的,還給我買包中華啊。囊們了額。中彩票了嗖,說好的給我買房子額?”
“沒有沒有,我想到你平常對我那好,買包煙給你抽應該的瑟。”
“曾哥,謝謝你長期以來的照顧哈,我,可能要辭職了。”
“為啥子額?幹得好好的,囊們就不想幹了額?”
曾哥放下了手上的仿真花,好奇地看著我。
“嗯~我,我媽喊我回老家結婚。嗯。”
他一巴掌拍在我胳膊上,笑的對我說:“嘿,你小子啥時候談的戀愛哦,我們都還曉不得,龜兒搞地下戀情還凶額。”
“相親認識勒,一直都在聯係。現在差不多了。該結婚了瑟。”
“這也不用辭職瑟,給東哥說一聲嘛,請個假就是了瑟,反正倉庫也不忙。”
“那個到時候你那邊安排好了,提前說一聲哈,我和你嫂子來喝你的喜酒。”
“必須的,我明天要先收拾一哈東西了。二天就不過來了哈。我打電話給東哥說一聲,到時候肯定會提前通知哈,那我先走了哦。”
我擠出了一個笑容掛在臉上。
也許曾哥再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躺棺材了吧。說好的喜酒,變成喪酒,他會不會很驚訝?。
六月的晚風很是涼爽,柳條隨風搖曳,我坐在我和林子還有小睿經常來的長椅上,抽著12塊的小中華呆滯的看著河對岸,回看頂著生活壓力活在這世上的二十多年,我並沒有在這留下什痕跡,除了給我媽治病的貸款還有該死的關於人鼠大戰的武俠小說。
“哎,死吧死吧,塵歸塵土歸土,媽的,還沒討老婆呢,本還想著和溫柔可愛的彩芸好好兒勾兌一下呢。”
“沒機會咯!”
“喲,啥子風把我們韓哥給吹來了,林子快給我們韓哥遞煙上茶。”
我剛進門,正在和林子打鬧的小睿就看到了我。
“芋子你娃兒最近在幹啥子哦。給你打電話,喊你出來打遊戲你也不來。你是不是背到老子耍朋友了。”
“他?平常在我們麵前嘴皮子烈得很,在女娃兒麵前,跟個腦癱一樣。不可能。”小睿雙手做了一個大大的叉。然後又補上了一句,
“嗨呀芋子,你這耳朵縫了針看起來有點不對稱了哦,沒得以前帥了。更不好找女朋友了!哈哈。。”
“那還躲在家不肯出來,你再不來我都要和彩芸談戀愛了!”
到現在還在調侃我,也不知道這倆家夥,知道我馬上就要死了,會是什反應,會不會在我的葬禮上哭到窒息。
“生病了的嘛,哪像你哦,腳斷了,柱起拐杖都要到處跑。來嘛,今天陪你耍個夠”
我是安排好時間的,今天陪他倆好好再待一天,赤莧也不打算再服用了,晚上回去給手機設置一個定時信息,給我媽、他倆還有燕允夢,到時候我死了好讓林子和小睿給我收屍。至於馬馬燈,雖然它沒有傷害我,我也隻能把它關在航空箱,留給燕允夢處理。萬一它哪天傷人了,我也算是罪大惡極,投不了胎。
林子這家夥可能是故意氣我的,今天他的操作異常的好,每一把都能輕輕鬆鬆地打爆對麵。他整整一頁的Carry。我把把躺贏。
“芋子你看到我幹啥子額?”
“你今天嗑藥了啊,這猛。”
“我一直都很厲害的好不好?都說了是打野菜,你還不相信。”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九點了,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回家收拾收拾,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走的時候體麵一點。我遞給林子一根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經來上班的彩芸。
再見咯,無緣的姑娘。
我起身準備離開,這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這個號碼。
是燕允夢!。不知怎的這個電話點燃了我對活下去的渴望,我趕忙接起。
“找到了啊?”
“我在你家小區門口,快過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找到啥子了?”
由於我當時太激動,說話的聲音很大,幾乎整個網吧都能聽見,連吧台的彩芸都看向了我。林子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
“林子,我有事先走了。”
我撂下一句話就衝出了網吧,我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躍河公寓。
遠遠的我就看到燕允夢站在小區門口,他一手拎著一個桶,還有一隻綁著腳的大公雞。他見我下了車,對我甩了一下頭,示意讓我回家,然後直接進了小區。
上次勸我倆不要在外麵吵架的門衛大爺看著我倆一起進的小區。他似笑非笑地衝我點了點頭。我尷尬地回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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