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山山麓處雜草叢生,遍布藤蔓,山道崎嶇難行,然而這卻是通往縣城的必經之路。
氣似乎回暖了些,山間被冰封的山泉逐漸解凍,花草都有複蘇的跡象。
還蒙蒙亮,幾個身影已經在山道上趕路。走在最前方一人高高瘦瘦,右手纏著一把補刀,一雙三角眼不時左瞧右看,邊走邊拿補刀挑撥掉著擋路的樹枝草葉,正是那右護法汪二狗。
張讓與星易緊隨其後,手中各自拿了條木棍幫助行路。
直到此時張讓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去飄香樓可是樁美差,幫中不乏好色之徒,應是很多幫眾都欣然前往。
然而昨夜王師兄居然通知他與星易跟隨汪護法同行,這使張讓百思不解,再怎輪也輪不到他這乳臭未幹的子。
星易卻完全沒有顧慮,一路行去,一雙東張西望的大眼睛時刻透露著內心的興奮。
走在最後方的是張讓最意想不到之人,李軍師。他雖為幫中智囊軍師般的角色,平時卻難道一見,他偶爾在打掃庫房時隔著門縫撇見過兩眼,在他心中算得上是高深莫測之人。
此時李軍師還是身著那領口奇高的白裘大衣,隻露出一雙狹長的雙眼。他走在最後無聲無息,形同飄蕩的孤魂野鬼,不往身後瞧是絲毫不會感覺其存在的。
張讓本就對這李軍師無甚好感,跟在後麵如芒在背,不時傳來陰森之感。
兩個時辰過後。一行四人已經走過了數十地,再繞過前方的一片密林就可到達驛道了。
汪二狗已經擼起了雙袖,嘴不時罵罵咧咧,抱怨這山路難行。
星易額上也已見汗,枯燥的行程打磨完了他的好奇心,隻是迫於汪二狗的凶名才勉強打起精神。
張讓卻感覺依舊精氣十足,體力充沛,他明顯感覺得出,自己的身體在黑石消失之後,似乎發生了難以名狀的變化,與之前相比強了許多。但他這種狀況貌似無人可以解答,至少這種變化目前看來看不出任何壞處,他決定憋在心中慢慢思索。
此時他他雖然感覺自己行有餘力,但背後的李道長總是心頭一塊揮之不去的陰霾。出於謹慎,他拄著手中木棍一蹶一拐,裝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不知不覺間,四人終於接近了那片密林。
“嗯?”背後突然響起李軍師一聲輕哼,他似是察覺到了什,向前方密林望去。
汪二狗也當即下了腳步,順著山道向前看去,滿眼隻見茂密的野樹,哪瞧得出什異樣來。他不禁茫然回頭望向李軍師以示詢問,對於這李軍師,他還是心存畏懼的。
李軍師露在外的雙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隨即又恢複常態,他對著汪二狗微微頷首,示意繼續向前。
汪二狗見狀心領神會,卻是停步不前。忽然他轉過身來朝張讓一努嘴,讓他走在最前方。
張讓心下一涼,汪二狗的意思非常明顯,前方有狀況,讓他來打頭陣。心中雖然百般不情願,但迫於壓力,他隻好硬著頭皮上了。略微緊了緊手中木棍,他心翼翼地挪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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