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是養尊處優的貴婦,海棠雖然是丫鬟,可也是手腳不勤,與平常人家的小姐差不多,主仆兩人被眼前的場麵驚呆,一時就不知該作何反應。
眼看著,寶子就要撲到侯夫人麵前。
初九腳下挪動,直直奔到寶子身後,抬手就對著寶子的後脖頸劈了下去。
傻少年笨壯的身體倒下,侯夫人倒吸了口涼氣。
海棠眨眨眼,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隔著寶子的身體,初九就站在對麵,侯夫人驚異地發現,初九麵上一派沉靜,絲毫不見驚慌。
果然,初九與別的丫鬟不同。
劉媽媽哭叫著來搖晃寶子,海棠就扶著侯夫人往後退了退。
海棠好心地解釋起來:“夫人,初九原來整日幹活,一定是劈柴劈得多了,這才練了手勁兒。”
侯夫人點頭,不禁覺得初九十分可憐,就憑初九那小身板兒,這得劈多少柴才能練出來啊。
婆子這時候過來,將無法反抗的寶子的雙手綁了起來。
劉媽媽還在哭:“他都暈了,就不用綁了吧,我的兒啊,你快醒來,你嚇死娘啦。”
侯夫人厭惡地轉開眼,卻忽然驚喜地叫道:“子言!”
世子周亦璟,字子言。
周亦璟神情肅然,正站在十幾步開外。
這頭的人都不曾注意他是什時候來的,按情形猜測,他應該看到了初九劈暈寶子的那一幕,否則,他應該早就走到侯夫人身邊了。
周亦璟一出現,劉媽媽就不敢哭了,其他人行禮後都是不出聲,賴媽媽眼睛亂轉,抓心撓肝地想著脫身之計。
侯夫人滿心怨言,想要對兒子抱怨幾句,礙著周圍的人就把話咽了回去。
周亦璟不禁暗歎。
父親是不像話,母親的性子也是太軟,若不然,於婉娘一個外人也做不到在侯府掌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賴媽媽,說道:“母親,賴媽媽辛苦了這些年,也該出府去過些悠閑日子了,不如,明日就送賴媽媽去莊子吧。”
賴媽媽大驚,忙向侯夫人哀求:“夫人,我兒子還在府,我不能和他分開。”
周亦璟道:“這個好辦,聽說賴五病了,正好挪到莊子休養。”
賴媽媽的哀求立時憋了回去。
世子爺話的意思很明白,他對賴五的情況很清楚,說是病了,已經是顧全了他們娘倆最後的顏麵。
實際上,周亦璟要顧全的隻是自己的母親,要不是母親心軟,像賴媽媽母子這樣的人,早就該離開侯府了。
賴媽媽見侯夫人點頭,心知結局已定,隻是被送去莊子,這頭可是大有講究的,是到京城附近富有的莊子,還是偏遠處的農莊,可是大不一樣。
賴媽媽對侯夫人磕了個頭:“夫人,老奴服侍您多年,實在不舍得離您太遠,逢年過節的,老奴還想到您跟前磕頭問安,您過得好,老奴才放心啊。”
侯夫人猶豫著看周亦璟,周亦璟道:“賴媽媽過得好,母親也才安心,往後你也不必再來侯府,隻管顧好自己就成了。”
賴媽媽心中一沉,頹然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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