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經與如何對待親戚

類別:未分類 作者:網絡睡姿學習式聯 本章:溫經與如何對待親戚

    二月初十日,黃仙垣來京,接到家信,備悉一切,欣慰之至。



    朱嘯山也在當天到,住心齋那,他兄代他找到房子,離我家很近,不過一箭之地。郭筠仙還沒有到,我已經為他租了本胡同關帝廟的房子,讓他在廟住,在我家吃飯。馮樹堂正月初六日來我家,準備會試以後再上學,因小兒春間怕冷的緣故。樹堂在二月十三日考國子監學正,題目是“而恥惡衣惡食者”“不以天下奉一人策”兩句,共五百人入場。樹堂寫作俱佳,應該可以考上。



    陳岱雲在初六日移住報國寺,他的夫人靈樞也停在寺。岱雲非常哀痛,不能勸止,作祭文一篇,三千多字。我為他夫人作了墓誌銘,不知陳家已寄回去沒有?我懶得謄寫寄了。



    四川門生現在到了二十多個。我縣會試的,大約十五人。甲午同年,大約二十五六人。然而,有求於我的,還頗為不少呢。



    我今年應酬更多,幸虧身體大好,完全不像從前,臉胖而紅潤,比以前白。耳鳴也好了十之七八,還有點兒沒有斷根,不過個把月即可全好。內人及兒女都好,陳家小兒在我家乳養,也好。



    六弟、九弟在城南讀書,得羅羅山為老師,很妙。然而城南的課也似乎要應付,不然,恐怕山長不以為然。所作詩文及功課,望日內寄來。四弟、季弟從覺庵師讀書,自然好。四弟年紀逐漸大了,要每天看史書十頁,不管得不得科名,總可以稍長見識。季弟每天要看史,但溫習經書更要緊,今年不急於赴考。餘容後陳。



    去年十二月十八日,曾經寄信到家,說寄家用銀子一千兩,其中,用六百兩還債,用四百兩送贈親戚族人,分送數目另寫在給弟弟的信中,表明我不敢自己專斷的意思。後來接到家信,知道給了嘯山百三十千,那這筆銀子便虧空一百兩了。剛剛聽說曾受恬堂上有喪事,他借的銀子恐怕難以迅速付還,那不又虧空一百兩嗎。所以僅僅剩下八百兩,我家舊債還多。送親戚族人的錢,是孫兒一個人的愚蠢見解,不知祖父母大人、父親、叔父以為可行不?伏乞裁決定奪。



    孫兒所以急於贈送,有兩個緣故:一是我家氣運太盛了,不可以不格外小心,要注意持盈保泰的功夫。舊債還盡,好處最全,恐怕盈到極點便轉為虧損;留點債不還清,那隻以嫌美中不足,但也是處於樂處的辦法。二是各親戚家都窮,而年老的,現在不略加資助,那以後不知怎樣?自從孫兒進入京城後,如彭滿舅、曾祖彭王姑母、歐陽嶽祖母、江通十舅,已有幾個去世。再過幾年,那我們想要送贈的人,還不知道怎樣!家的債,今天雖不還,以後還可以還;送人的事,今天不做,以後便隻有後悔了。



    這兩點,是孫兒的愚見。然而孫兒年輕不懂事,沒有什遠見,求祖父、父、叔父作主,孫兒絕不敢自己專權。這筆銀子等歐陽小岑回湖南時,孫兒寄回一大衣箱衣物,銀兩一概寄到渠那,孫兒負擔一半路費,那時再有信回。孫兒謹慎



    來信說自去年五月到十二月,共計發信七八封。兄長到京城後,家隻檢出兩封,一是一月二十日所發,一是十月十六日所發,其餘都沒有看見。遠程的信件難以到達,往往是這個樣子。



    十二月信有“糊塗”字樣,也是情不自禁而發的。因望眼欲穿時,懷疑和信賴交錯產生,既怨恨又生氣。因為骨肉之情越真摯,盼望的心情就越殷切;盼望的心情越殷切,責備的言詞就越尖銳。過一天好比過一年,待在家,望信好比得到一萬兩銀子,聽到謠言好比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又加上堂上大人的思念,更似嚴寒逼人,所以不能不發出怨言罵你們,感情達到極點了。然而,為兄長的看到這兩個字,雖說可以理解和原諒,但也不能不責備你們。不是責備你們的情感,是責備你們字句的不檢點,這有什必要耿耿於情呢?



    至於回信時就有郵差回湖南,那是兄長實在不知道。郵差到家的時候,我那門庭若市,事情繁雜,弟弟們可想而知。我的意思家接榜後所發的人,萬事可放心,哪還會有懸念?來信辯論詳細明白,兄長現在不再辯。因彼此之間的心情雖隔萬,而赤誠好像眼見,沒有絲毫的疑慮,何必為了兩個字多費口舌?以後來信,萬萬不要再提了。



    所寄銀兩,以四百兩作為送贈親戚族人之用。來信說:“不是有沒有經過審慎考慮的地方,也似乎有好名的心理。”這兩句話,推敲過細,兄長不能不自己反省自己。信中又說:“所謂窮困,得我而為之,還是考慮家一定不做這慷慨之舉,才這說的。”這兩句,不也把阿兄看成不倫不類的人了?兄長雖然說不肖,何至於奸猾、卑鄙到這種地步?之所以這考慮,是因親族中絕不可沒有一個人援之以手,其餘的牽連一起。



    兄長己亥年到外婆家,看見大舅住在山洞,種菜為生計,心久久感到難過。通十舅送我時說:“外甥在外做官,舅舅去作夥夫。”南五舅送我到長沙,握著我的手說:“明年送外甥媳婦來京。”我說:“京城很苦,舅舅不要來。”舅舅說:“好,但我還是會來找你的住所的。”說完流下眼淚。兄長掛念母舅都已年高,饑寒的情況可以想見,而十舅已經去世了,現在不去援助他們,那大舅、五舅又能夠沾我們的光嗎?十舅死了,兄長意思應當撫恤他的妻子,還要從世俗習慣幫她請和尚,為十舅做道場,以安慰死者的靈魂,盡我們的心意。弟弟以為可以嗎?



    蘭姐、蕙妹,家運都敗落,兄長喜歡談點妄說,說蘭姐還可支撐下去,而蕙妹再過幾年便困苦得過不下去。同胞姐妹,即使她沒有奢望,我們能不把她看成一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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