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蟬持(1+1/2)(潛龍勿用加更18/113)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季越人 本章: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蟬持(1+1/2)(潛龍勿用加更18/113)

    李絳遷聽了他的話,心頭多了幾分喜色,答道:

    “隻是勞煩曲巳的幾位前輩奔波,前前後後幫了我家不少忙,晚輩心很是感激。”

    “大真人是魏王的自家人,不必說兩家話,我亦是念著兩家交情,又承了大真人的人情,特地走這一趟。”

    玄怡一邊把靈器送過去,一邊頗為讚許地點頭。

    李絳遷聽過李曦明談起諦琰之事,早有留意,聽他自己摘了個分明不夠,還要把曲巳道統摘了個幹淨,李絳遷心中有了思慮:

    ‘興許太叔公猜錯了,靜怡與曲巳根子上不歸一處管,更不類似於上下從屬的關係,今後如果有什要救命的大事,找他是不管用的…是隻能談談利益瓜分的人選,不能做一根繩上的盟友。’

    他暗暗打量,口中卻把好聽話說盡了,方才把東西接過來,聽著玄怡道:

    “這東西雖然是當世之物,根子上用的那兩道靈物都是極品,卻是有幾分神妙的,最最厲害的就是那一道【歸谿】,當年廣蟬也是著重按著這道神妙來煉,可以走脫於重重困境,

    最不懼的就是鎮壓消磨。”

    “雖然這神妙使用起來有一段間隔,卻勝在霸道,絕大部分神通都難以壓製。”

    “哦?”

    李絳遷聽得眼前一亮,心道:

    ‘好寶貝,我正差這一道妙用!可惜…可惜!是一道『牝水』,組合的又是一金德,金水相交,不利於火德…瞎…’

    玄怡不知他心的種種想法,很有讚許之色,道:

    “僅僅是這一道神妙,就注定了此寶可以傳承於宗族,起步也是在中品,而貴族用的遠遠不止此物,還有【長越執變金】!”

    “由是催發了一道神妙,叫做【冗變】,乃是金德行變之道,變化無窮,一旦催動,此蓮花立現殺機,能鈍化器光,使之墜如雨下,使敵人執器不得,困頓己身。”

    李絳遷緩緩皺眉,有了一分疑慮,道:

    “我並未聽說過有這樣的道統。”

    玄怡感慨般笑起來,道:

    “莫說你了,就算是曲巳也不曾見過,此物神妙顯現時,曾叫大真人取去看了三日,多有研究,曾對於我等說過…這是天下少有的東西,本不該在此地。”

    李絳遷卻聽得牙酸,玄怡繼續道:

    “餘下一道小神妙,叫做【爭汞】,可以分化諸光···雖然威力不顯,範圍卻很廣,上下兩儀,皆有分形之能。”

    “【爭汞】?”

    自家妹妹修了物性之法,李絳遷如今可是見了鉛汞就想起『全丹』,忍不住歎道:

    “看來還是適合我家小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成!”

    “自有緣法在。”

    玄怡勸了他一句,顯現出一點感慨,李絳遷見他反應自然,估摸郭南杌嘴巴還算牢靠,立刻轉了話鋒,道:

    “我道行淺薄,卻不知金水之交,生出汞來了,又沒有鉛汞的妙處,占了個分化諸光的位置···”

    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玄怡心中一震,暗自悚然:

    “這哪是道行低···這小子···好高的悟性···哪怕是我,當即拿到這靈器,也沒有第一時間產生這種疑惑的慧根!”

    他麵上則笑起來,道:

    “好巧不巧,我還問了一問,大真人學究天人,答道:此汞非汞,古修常以鉛汞喻陰陽,道是【日中精擬作天上汞,地下鉛實是月明】,所謂爭汞,實則是至陽輝澤內爭。”

    李絳遷心中微微凝重,身體向前傾,全神貫注,眼前的人卻為難地閉嘴了,稍稍等了一會兒才道:

    “大真人說到此處不複言語,道:【再多舌嘴,恐遭天譴】!”

    李絳遷何等機敏,既然知道長越執變金由來,又聽自家了解的、王子琊在太虛中遺漏下來的太元舊事,心中一瞬有了想法,摸了摸玉杯,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來,心中冷笑:

    ‘既然父親說太元有青玄道統,又奪太昱之位,莫不是指的這一件事?算算時間,也未必不可能,至陽輝澤,太元受了哪個太陽的輝光?’

    他沉默思量,眼前的玄怡也不打擾,笑盈盈地捏著杯,見著眼前絳袍金眸的青年歎道:

    “玄之又玄,金水之交,何幹太陽?”

    “都是這容易叫你我分明,早就求金去了!這東西也沒有起過名,幾個神通名也是大真人起的,貴族既然有『全丹』修士,自己刻錄一名即可。”

    玄怡搖頭,把其餘兩件東西遞過去,道:

    “這兩件東西,都是赫連家年年窮攢了家底煉出來的,不必多說,隻有刀有幾分意思,我到這來…除了安排這件事,本還有一件事要與昭景道友談一談…”

    李絳遷抬眉,聽著他道:

    “孔孤漠此人,昶離可還記得?”

    ‘怎不記得?孔家這個最後的紫府種子。

    孔氏走到如今的地步,再怎割肉去骨,都已經走到了歇腳處,可在李絳遷看來,這個孔孤漠其實還是個隱患…

    身為孔孤漠的師尊,玄怡顯然也是很糾結的,道:

    “孔氏如今舉目無親,能算得上親近的,無非你我兩家,今天也是特地就此事過來與道友探討一二…我這前半輩子承接了師門的仇怨,被純一道壓在海,雖然沒有多吃虧,卻同樣沒有什成就,慚愧得很,除了一個嫡孫,麾下沒什得力的弟子,如今回頭來看看,竟然隻有他背了血海深仇,反而成器,能夠幫一幫我家的人。”

    李絳遷明白對方在攤牌,否則也絕不會提【血海深仇】四個字,挺直了腰背,笑道:

    “哪家的血,哪門的仇。”

    玄怡歎道:

    “仇是玄嶽的仇,如泥濁般不值錢,血是孔氏的血,他看得如真金般貴重。”

    李絳遷道:

    “這仇是高如天際,還是深若地淵?”

    玄怡歎了口氣,道:

    “自然是兩者都可比的,如今看來,還是天更高。”

    聽了這話,眼前的青年搖頭:

    “前輩不怕?”

    這白衣真人起身,黑靴踩在滿地的梔子花上,笑道:

    “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現在還年輕,自然意氣,也就咬著這口氣,衝過神通的可能,我不去壓他,等他神通成了長了見識,明白事理,自然會屈著氣受著。”

    李絳遷將信將疑,玄怡聳肩道:

    “他孔氏還在南邊!我逼他娶了我宗族的好幾個女子,這廂有了孕,我看他臉上難得有笑容,就知道他未來不會衝動,這天下有仇的人多了去了,你看長奚,當年舉家滅亡,不也恨比天高?屈腰弓背一時,安慰自己大仇可報,這不,一輩子也過來了。”

    李絳遷點點頭,笑道:

    “那道友自己呢?你我能隨便碰這種事情?”

    “哈哈。”

    玄怡撫掌一笑,道:

    “天上太高了,怎能看見螞蟻?”

    他這是發自內心的話,可見眼前的青年滿臉不信,他隻好露了些底:

    “再說了,我祖上自有幾分淵源,距離天霞也很近,難得這一個弟子,不怕…不怕!”

    “至於貴族…一點人情之事,有什做不得的?魏王能擔下的因果比這重多了,倘若有一日擔不下,又怎差這一點虱子咬般的東西。”

    “既然如此,道友的意思是…”

    李絳遷心中已有數,抬眉問了,玄怡便尷尬道:

    “我欲著重推他,可方才練的靈器,囊中實在羞澀,看準了一味合水靈藥,時間一天天緊了,卻…”

    李絳遷笑著起身,道:

    “我明白。”

    這事情若是李曦明在此,肯定是應下來了,可李絳遷卻看重回報,他心中盤算起來:

    ‘這不是什大事,可如今這一看,靜怡山背後很可能有個洞天或者更高的淵源,他又修土德!甚至以他對北方的熟悉程度來看,可能就是天上的一脈…’

    ‘如此一來,興許可以作為我謀劃的一道突破口…算算時間,幾十年是綽綽有餘了,到時候我修為高得多,我家又對孔氏恩德深厚,玄怡的嘴撬不開,孔孤漠卻未必。’

    他笑了笑,道:

    “這事不難,道友換取之時,差了哪一道靈資,盡管來問我家,那一枚突破的丹藥,我去請我太叔公出手,一定把這事情成全了!”

    “昶離高義!”

    玄怡入山以來看這青年一直是很熱情的,也極好說話,一時間多了份好感,多聊了幾句,很快退出去,李絳遷將他送出大湖,緩緩歸來,仍然沉思:

    ‘既然有利用價值,就要穩住這恩情,看來孔孤漠暗地還是很親近孔家人,卻未必知道樁樁件件!成了紫府一定會回去問···’

    ‘那就要把這恩撥進他家人的腦子,時時刻刻叫那群人的惦記著,畢竟連仇怨都是人死即忘,更何況恩情?孔孤皙死了,那孔夏祥就不能死,一定要把他保下來,要讓他親口說給孔孤漠聽。

    ‘正好一箭雙雕。

    他目光掃視,閃過一絲精明,抽點了人手,在山間靜靜的等著,不多時,就見著李遂還帶上來一個披著袍子的寬臉壯漢,撲通一聲就在台階前跪了,一點點往前挪。

    “見過真人!”

    這卻是一隻虎妖,名曰燕虎。

    此妖本是南疆之怪,後來逃到了罪流山,與李氏有幾分淵源,李曦明指望他在南疆與湖上通信,好收集靈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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