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冷風。
冷風吹。
風是很冷的風,雪也便是很冷的雪。
大雪紛飛,天地虛白,仿彿這萬物為砧板上的魚肉,而風雪為宰割魚肉的刀俎。
又如這天地為熔爐,世間萬物為熔銀。
……
極遠的白線處出現了一個黑點,似是一個不打眼的蟲子,卻以極快的速度移動,極快極快。
卻是一個人。
玄衣玄褲的短打扮,能隱約看見衣褲下健碩的肌肉。背上負著一把劍,鏤空的雕紋,端是精美十分。
很美的劍,透著一抹很美的殺氣。
眼睛如獵鷹般,總是爍著精芒,但這會兒的獵鷹一樣的眸子,卻泛著一點驚懼。
有著這樣美的肌肉,這樣美的劍,和這樣美的眼晴。
隻有春風堂的堂主,郭風。
郭風依舊在極快地行走,席卷起一片白茫茫的雪。
似是在躲避,又如同是漫無目的地行走。
郭風忽地停了。
身後的雪還沒有停,悠然飄至身前,給玄色的衣染上些斑駁的白。
郭風不去撣掉身上的那些雪,隻是如獵鷹般的眼睛盯著麵前的一棵老槐樹。
很老的老槐樹。
卻也是很普通的老槐樹。
郭風忽地笑了,道:“既然來了,何不下來喝口酒呢?”
老槐樹略略一抖,便敕拉拉地飄下來一個黑影。
穩穩落在雪地上。
落地無聲,踏雪無痕。
好一個妙人!
郭風緊緊地看過去。
那人也是玄衣,但破舊得多,也單薄的多。似是就著了那一件破舊的玄衣。
生得精練十分,眉毛筆挺,如刀劍般棱棱戳開,眼晴如同明星忽閃,白淨的臉上無甚表情,淡淡的泛著一絲稚氣。
是個少年。
原來僅是個少年!
郭風心中大鬆了一囗氣。
郭風瞅著那個少年,少年便也冷冷地望著他。
似是獵人望著獵物的眼神,令郭風很不喜歡。
高挺的鼻梁,劍似的眉毛,星般的眼眸。“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好看的人?”郭風心中暗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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