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看了眼天色,繞了繞路,回到陳成家。
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鬱的香氣,陳氏正端著菜上來。
“嬸子,菜夠了,一塊坐下吃點熱乎的。”李景毫不生疏地坐下,衝忙來忙去的陳氏喊道。
陳氏欣喜的聲音隔著圍簾都能聽到,“你們吃就行,不用管我,今兒高興,我多做點。”
“景哥兒叫你來,就一塊吃吧。”陳成趕到廚房,去拉妻子。
“哎呀,我洗洗手,急什!”陳氏略作埋怨,陳成在一旁笑。
陳荷背挺得筆直,端坐著,她偶爾抬頭偷瞄一眼李景,俏麗的小臉飛上紅霞,連忙低頭。
她略顯緊張的攥著筷子,先前與李景對視的勇氣煙消雲散。
敏銳的李景自然能感知到陳荷的頻頻注視,他有些莫名其妙,“陳荷妹妹,我臉上有東西嗎?”
陳荷差點沒握住筷子,她猛地一哆嗦,赧顏道:
“就是,就是,許久沒見李景哥哥,變化這大了啊。”
“是啊,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李景笑道。
典型的大叔發言。
但李景覺得自己機智得一批,找到了跟小女孩的共同語言。
畢竟十一二歲的女孩,在李景的潛意識,還是個懵懂的幼童。
“啊?啊?”陳荷懵懵的,靈動的眸子也清澈且智慧起來。
李景見陳荷果然被自己拋出的話題吸引,於是滔滔不絕地講起陳荷小時候的軼事。
“你那時候光著屁股......”
聽著自己小時候的醜事,被一點點抖摟出來,陳荷羞憤欲絕,臉頰嫣紅如海棠。
恰巧陳成和陳氏過來,兩人一坐下,就聽到李景的家常,不由得相視一笑。
聽著李景講自己女兒的軼事,陳成來了精神,也迅速接上話茬。
兩人你唱我和,場間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哎呦!”
陳成正在唾沫飛濺的向李景講述,突然感覺桌下有人掐了自己一把。
他揉揉腰,疑惑的看向妻子,隻見女兒像隻炸毛的小貓,惡狠狠地盯著他。
陳成一激靈,回過神來,連忙終止話題,拉著李景問東問西。
李景正意猶未盡,看著陳荷通紅的臉,也意識到了什。
為了避免尷尬,他迅速接過話題。
場間又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陳叔,白石街西邊那戶姓樊的人家搬走了?”李景想起之前師父說的,好奇問道。
“你說的是樊文家吧?”陳成夾飯的動作一滯,把筷子放到碗沿。
“那樊家漢子打漁時出了意外,溺水了,小的又被人打傷,為了買藥,把地契賣給魚行了。”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李景想起那天當街哀嚎的少年,又想起那蓋著白布的拉車,他壓低聲音,將那天情況告訴陳成。
陳成好像是怕了什忌諱,“我聽人說那天好幾個漁夫都溺死了,在白鶴蕩那邊。”
“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去那片區域捕魚。”
李景若有所思,這多漁夫在同一地點溺水,太巧合了。
但他也沒有頭緒,先提升實力再說。
一切恐懼都源於實力不足。
“陳叔最近收獲怎樣?”李景夾了塊肉放到陳成碗。
“最近漁獲大魚少,魚行又提高例錢,從三成提高到五成。”陳成搓著滿是皺紋的臉,憤恨答道。
“要不是景哥兒你,今天我們一家都要啃樹皮去了。”他苦笑著說道。
魚行真是不當人啊,五成例錢,再加上租賃舢板和漁網的費用,這是剝骨抽筋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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