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嘀~
前方傳來嘹亮的喇叭聲,時之間,行色匆匆的路人們,紛紛朝著道路兩邊避開。
喇叭聲由遠及近,緊接著,甚至能聽見發動機嗡嗡的鳴聲,直到最後,一輛墨綠色的汽車才從人群之中緩緩行駛過來。
汽車前麵支著兩個黃銅鑲製的大燈,車身上沒有玻璃製作的窗戶,且隻有一排座位,倘若將兩個前輪的位置,替換成馬匹的話,那汽車完全可以當作馬車來用。
寧宜賢將玻璃罐放在地麵,轉頭朝路中間看去,發現坐在司機位置上的,是名穿著穿著馬甲、西裝,以及戴著一頂軟呢帽的青年。
青年的的旁邊,則是一名戴著白色寬邊禮帽、打扮精致的女人,在女人大腿上,還坐著位打著領結的小男孩。
無論男人,女人還是小孩,臉上都帶著明顯的笑容。
應該是一家人出去玩吧,真是幸福啊。
寧宜賢看著這副場景,心情也不由得愉快起來,嘴角勾勒出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目送著汽車遠去之後,他正想伸手將玻璃罐提起,就又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嗡鳴,這嗡鳴比方才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更加低沉。
而且最重要的是,聲音竟然是從天上傳來。
寧宜賢還沒有回過神來,但距離他十餘步開外,就有一個穿著格子裙的小女孩,嫩白的手指指著天上,仰著的小臉上滿是興奮,一邊拉扯著旁邊母親的衣角,一邊大喊著:
“飛艇!是飛艇誒!”
隨著女孩的喊叫,眾人紛紛朝天空仰望,寧宜賢當然也不例外,一雙眼睛不斷在天空中搜索。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標。
在距離地麵數百米的高空中,一架巨獸般的灰黑色飛艇,正朝著西南的方向不快不慢地移動。
飛艇是如此地龐大,以至於寧宜賢極目仰望過去,甚至能分辨清它的水平尾翼和操縱吊艙,以及氣囊上印製的軍隊徽記。
寧宜賢仰著腦袋,視線一直黏著飛艇緩緩移動,全然不顧脖子因長時間抬起引發的酸痛。
直到飛艇遠去,在空中隻剩下一個漆黑小點時,他突然用手掌一下用拍在額頭上,發出“啪”的一聲。
“啊~完了完了,我竟然看呆了,這下回家要挨罵了。”
寧宜賢懊惱地想著,緊接著連忙將玻璃瓶提起,飛快地朝著家走去。
……
當他達到家門口時,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此時,天色已完全昏暗下來。
“父親,我回來了。”
邁進門後,寧宜賢將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罐放在地麵。
坐在餐桌前,穿著西裝加馬甲的父親,放下手中的報紙,扶了扶右眼的單片眼鏡,轉身看向寧宜賢:
“怎回事?為什這晚才回來?”
雖然父親用的是關懷的語氣,但寧宜賢依舊不敢去對父親的目光,咬了下嘴唇,有些心虛地說道:
“路上遇見了飛艇,我就站在原地多看了一會,所以……所以就忘記了時間。”
“宜賢,你回來了啊。”寧宜賢剛說完,就聽見母親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他轉頭看過去,就看見母親臉上掛著和藹的笑,雙手在圍裙上抹了兩下,從廚房麵走了出來。
“別怪宜賢,他還小,難免對那些東西好奇。”
母親朝著父親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坐在餐桌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父親摘下單片眼鏡,從衣兜中取出絹布,就著鏡片一下一下地擦拭,同時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可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在擔心他的安全,最近外麵可不安全。”
“嗯,明白了母親,我下次會注意的。”
寧宜賢一邊說著,就已經走到母親身後,兩手握成拳頭,不斷地輕輕捶打母親的肩膀。
寧宜賢此時走到母親身後,雙手搭上母親的雙肩,開始按摩:
“母親,你肩膀有些僵硬啊,記得多休息一下。”
母親抓住寧宜賢的手,溫柔地說道:
“知道了,你剛剛打酒回來,你也休息一下,不要擔心母親,你先去房間休息一下,等會飯好了我叫你。”
寧宜賢本來想說自己不累,但轉瞬之間困意就湧了上來,他不由得地打個哈欠,隻能說道:
“嗯,那我去房間睡一下。”
……
寧宜賢躺在床鋪之上,蓋著被子,眼睛盯著天花板上,臉上掛著幸福的笑。
他將雙手伸出,又盯著手看。
“我真是幸運啊。”
是的,寧宜賢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本來是大學一名心理係學生,原名是周誌新,一天晚上,當他睡醒之後,就發現自己的靈魂來到了寧宜賢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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