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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輛馬車滾滾碾過青石板路,徑直往北城而去。
到了城門口,馬車被守軍攔下。
駕車的人抬高鬥笠,露出一張憨厚的年輕麵孔,卻是消失多日的石娃。
“去哪?”
“天門城。”
聞聽此言,十多位守大門的士兵頓時精神一振。
城門郎蔣信走上前來,“照身帖,路引。”
石娃嘿嘿一笑,“沒有。”
“下車!”蔣信一聲喝下,周圍士兵紛紛拔出腰刀,圍住了馬車。
“等等,我想起來了,在腰包。”
石娃伸手在腰包翻找了一會,蔣信不耐煩道:“不用找了,立即下車,否則刀槍伺候!”
“找到了!”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他手拿著一張蛇頭鬼畫符,還嬉皮笑臉地搖了搖。
“黃毛小兒也敢裝神弄鬼,拿下他!”
隨著蔣信的聲音落下,那張符紙也離開了石娃的手,升到空中,呼地一下燃燒殆盡,冒出一縷黑煙。
煙霧消散,空間隨之波動,似乎有什東西從牆陰下走了出來。
眾士兵直感後背發涼,轉頭望去,左邊八個黑影,右邊八個黑影,皆是黑袍寬帽,腳踏長靴,看不清麵容。
蔣信一看對方人雖不多,但邪氣凜然,知道來者不善,一招手,手下一位士兵立即張弓搭箭,鳴鏑離弦而出,發出尖銳嘯音,立時引起了城頭守軍的注意。
一時間城牆上人頭攢動,火光大耀,張弓的張弓,下城的下城,腳步雜遝,轟隆隆如雷聲滾動。
“二八神,這就交給你們了!”
石娃說完,手射出幾枚殺鬼錢,將擋在馬車前麵的士兵一一射倒,大吼一聲駕,車輪朝前猛滾而去。
隨後,手扔出一顆黑球,砸向城門。
轟的一聲巨響,城門中間被炸開了一個大窟窿。
“攔住他!”
士兵們還沒反應過來,十六個黑袍已經化作一道道鬼影,飄然而至。
一觸之下,士兵就像被狂風刮中,登時眼迷身輕,暈頭轉向。
嗖嗖嗖——
箭雨從城頭上撲來,射到那些黑袍的身上卻是直接穿了過去,而利箭去勢不減,大多誤傷到了自己人。
蔣信見狀,急忙叫道:“莫再射了!”
感到陰風突至,左右看去,已經被兩個黑袍夾在了中間。
他啊的大吼,長刀一陣亂舞。
“郎將!”
“郎將!”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蔣信驟然回神,眼見差點砍到自己的士兵,猛一回勁,被自己的力量帶得踉蹌倒地。
再一看那些黑袍,全都飛到了城頭上,光影晃動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就見幾十個人影從城頭上摔落下來,當場砸死。
轉瞬間黑袍揚長而去,留下一地屍體。
蔣信呆呆地望著城門上的大洞,好半天也爬不起來,顫道:“都是些什鬼東西……”
驀然警醒,叫道:“快去通知天門江邊的駐軍,讓齊將軍加強戒備!”
……
……
馬車出城後疾馳到荒僻處,石娃見四下無人,猛地拉住韁繩,勒停了馬車。
轉過身掀開了車簾,月光透射進去,麵赫然坐著一具焦屍。
石娃從懷掏出一卷皮紙,展開在眼前。
皮紙上密密麻麻全是古怪的字符,石娃似乎能看懂,對其念念有詞。
須臾收好皮紙,石娃雙目盡黑,手持一根二尺來長的蛇頭短杖,蛇口對準車屋內的焦屍,驀地朝其噴出一道黑氣。
他那漆黑的眼球驟然一亮,隻見焦屍的臉上詭異地燃起了白色的火焰,煞氣昭昭。
這一刻,馬兒竟前腿彎曲,匍匐了下來。
四周的野草也無風偃倒,全都朝著車屋的方向。
仿佛這些微弱的生靈都感受到了強大的煞氣,而這煞氣能使萬物臣服。
“麵前何人?”焦屍開口,麵上火焰躥動,聲音充滿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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