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那一刻,她不明白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摸河說瞎話 本章:第01章 那一刻,她不明白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如此放鬆,屋外沒有聲音,除了兒子的哭泣,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也不想知道了。



    盡管瀕臨窒息狀態下的大腦因為缺氧而失去了思維的能力,但她竟然想起了婚後的第二天,隻是因為她對他說不要把襪子扔在洗衣機洗,他就把她摁倒在床上,掐著她的脖子咆哮著:“我就扔了,我就扔了,怎了?你不服!”



    她還記得那一刻當於鬆突然暴怒撲過來的時候,她是驚悚恐懼的,那是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遭遇到這樣的情況,她不知所措,隻能一邊奮力扭著頭掙紮著,一邊用手拚命的拽他的手,她試圖抓開他用力的手,讓自己窒息的狀態得到緩解,她的雙腿用力亂蹬,但無濟於事。後來,她索性絕望地放棄了掙紮,覺得就這樣吧,直到他自己罵罵咧咧的鬆開了手,她才喘了口氣,她急促地呼吸著,短暫缺氧後的腦子一片空白,除了能感覺到緊張情緒下的雙臉熱烘烘的以外,耳旁縈繞著的是嗡嗡的聲音。



    那一刻,她不明白:這是怎了?昨天的婚禮,是一場夢境嗎?



    沒想到的是那一刻不僅不是夢境,這樣的事情在她婚後這幾年的日子,竟然經常就斷崖式的爆發,她都不清楚自己是在哪個方麵引起了他的爆點,也不清楚自己會在什時候點燃炸藥桶,但家暴總會突然就如颶風一樣撲過來,以至於她婚後的生活狀態一直都隻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小心踩到了雷點。



    今天,她忽然不恐懼了,她覺得自己該放手了,她很輕鬆的把藥片分三把吞了下去,甚至都不用喝水了,以前她吃感冒藥都要喝一杯水才能咽下去,今天卻很容易就做到了。



    她覺得自己不是絕望,而是失望,是對沒有希望的失望。



    她關了手機,靜靜地躺在床上,視力開始越來越模糊,她覺得眼前是如此的潔白,仿佛看到的是自己那七八歲的兒子在旁邊呼喊著,但她又覺得那聲音越來越渺小,好像是自己在幻聽吧,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兒子趴在自己頭上張著嘴巴,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輕鬆,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輕鬆,就像在青島看到的海鷗的羽毛一樣飄了起來,但很快她就又睡著了。



    她叫馮小草,我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她從醫院回來兩個周多的時間了,她的身體看上去不到一百斤,兩隻大大的眼睛,一頭不短不長的頭發,她看上去很疲憊,一定是遭遇了難以想象的問題,因為她的右眼晶體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她用雙手顫抖著捧著杯子說:盡管我鼓足了勇氣,來到你這,但我仍然不知道該怎辦,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她來找我是想詢婚姻問題。



    我認真聽著她的傾訴,她低著頭說:這不是第一次了,婚後第二天他就家暴過我。我有些驚訝,盡管我見慣了很多家庭暴力案例,但婚後第二天就發生,的確少見。



    見我有些錯愕,馮小草喝了一口水後繼續對我敘說,她還記得自己的父親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說:“姑娘啊,你看他的父母在他小時侯就離婚了,他沒有家庭,自己一個人在外奔波,應該更懂得珍惜家庭的幸福吧。”



    馮小草說那是在一個春天,他利用五一假期再次來到北方的小城,我們那時候認識了有一段時間了,我覺得自己該把他介紹給我的父母了,如果父母同意了,我就跟著他回上海了,上海於我而言是一座熟悉的城市。



    馮小草說他們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他是她朋友姨家的表哥,他的名字很好聽,叫於鬆。於鬆雖然是南方人,但卻有著北方人的外表,膚色不黑也不白,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長著一副粗曠的長方臉型,臉上的黑色眼鏡框下藏著一雙清澈的眼睛,不過,從那雙眼睛幾乎看不到什情緒。馮小草說於鬆在外邊跟大家待在一起的時候,如果有陌生人在場,他幾乎都是沉默寡言,他通常都是要麵無表情地聽著周圍人高談闊論,要是笑眯眯地輕輕插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語,我覺得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時間好安靜、周圍好舒服,他看上去是多隨和的一個人啊。不過,如果在場的都是熟人,他也會滔滔不絕,抑揚頓挫地講述著自己喜歡的話題。



    就這樣,在朋友的撮合下,他們慢慢接觸,從初識、戀愛到結婚,走完了大多數青年伴侶都曾走過的美好。那時候,馮小草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是多體貼啊,她在青島的時候,他幾乎每天早上都會給自己發個微信問候一下,簡單聊幾句,晚上都會跟她視頻聊一個多小時。有時候她去上海找他,有時候他會來青島找她,兩個人也會約著合適的時間出去旅遊,盡管兩個人都不是大富大貴,但兩個人的收入也足以滿足他們的願望。



    記得有一次假期他們去千島湖,那天的雲朵格外潔白,風格外的溫柔,在千島湖外圍的樹林,人們隨意的走著,有耄耋老人,有少男少女,也有一些旅遊團…。人們三三兩兩地走著,舒適的陽光讓每個人感覺到生活是那的簡單、美好、純淨,她站在湖邊,看著那片沉靜而深邃的湖,忽然俏皮地想如果自己扔進一塊石頭,會泛起幾圈漣漪呢?



    馮小草四處尋找,掂量了又掂量,最後她選了一塊小石頭,那石頭看上去象一尊觀世音菩薩,她說自己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她默默地許下一個心願,然後輕輕的把石頭朝著湖麵拋了出去,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小時候哥哥常常帶領著她和弟弟,去家鄉的湖邊玩這個遊戲,哥哥說:誰拋的石頭漂的遠,誰就更有福氣。每次她拋出的石頭,隻能漂起三個水花,為此她常常哭鼻子,哥哥疼愛的抱起她說:傻丫頭,那是你將來嫁的不會太遠的意思。聽哥哥這一說,她破涕為笑的說我不嫁人,我要在家跟你們拋石子玩。



    一圈、兩圈、三圈……,馮小草閉上眼睛在心默念著,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剛拋出去的石子,在水麵上連著激起了水花。唉,又是三圈,她心想自己拋出去的石子,好像從來沒有超過三圈水花……,真遺憾,這是魔咒嗎?她在想:或許,我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吧。



    馮小草睜開眼睛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倒映著天空幾朵潔白的雲朵,寬闊的天空下有幾隻鳥兒在飛翔,純淨的湖水有許多魚兒在嬉戲,甚至偶爾有幾隻俏皮的魚兒,不時地躍出水麵,就像是一處美麗的世外桃源,好一番“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嗯,就這樣走下去吧。”馮小草雙手合十,默默地祝福著自己。



    “你在想什?”耳邊傳來於鬆的聲響。



    “沒什。”她輕盈的說。



    “沒什是什!我看你朝著水扔石頭……。”於鬆繼續說。



    她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嘴角動了一下,唉,輕歎了一口氣說:“沒什,咱們走吧。”



    這就是馮小草,從來不主動的性格隱藏在她一米六五的身軀,馮小草說她總是覺得如果你懂我,自然會懂,如果你不懂我,我也不必去解釋什。



    我聽著馮小草的敘說,心想不知道馮小草自己有沒有搞明白——什是懂你呢?



    或許女人的心思都是這樣的吧,都希望另一半能像猜謎語一樣猜中自己的小心思,尤其是處於熱戀期間的少男少女們常熱衷於此,但是這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是個咒語,有的男生有足夠的耐心去解咒,但有一些男生卻對此先是無可奈何,繼而煩不耐煩,這也是打不破、解不開、推不掉的魔咒。



    是魔咒,便會潛藏隱患。



    馮小草也不清楚自己是在什時候養成這種性格的,她還記得自己在大二之前是開朗活潑的,她喜歡說說笑笑,那時候她在東北讀大學,跟同來自老家的高中同學何以琛考在一起,兩個有著同樣生活氣息的人,很自然的走在了一起,一起上課、一起自習、一起遊玩,馮小草覺得兩個人不成為一對,才是奇怪的呢。



    印象中是在大三的暑假,兩個人約著其他同學一起去周莊水鄉,雖然同學們一路風塵有些辛苦,但因為都是同齡人,便聚在火車上熱烈的討論著很多共同的話題,意氣風發恰同學少年般暢談青春,那時候誰也不覺得有多累。在火車上馮小草體貼入微,盡管她還沒畢業,未進入婚姻家庭生活狀態,但她覺得女人嗎,就應該照顧自己的男人,自己的母親也是那樣照顧自己的父親的,耳濡目染,言傳身教,馮小草覺得自己也應該那樣做。盡管那時候她和他的同學,還隻是一對戀愛情侶,但在她的眼,她這輩子就跟定了眼前這個男人,無論貧富、哪怕雨雪。他喜歡喝溫水,她就給他準備溫水,他喜歡吃蘋果,她就給他帶蘋果。當然這一路上的行李,都是他搬上運下,她隻負責細心的照顧他就好,看著同行的其他同學情侶們,女生幾乎都不怎動,隻管自由的玩耍,甚至偶爾還會發點小脾氣,她內心雖然有些嫉妒,但也隻是撇撇嘴而已。生活嗎,各自安好就好,鞋子適合自己的腳就好。



    不過,她心也有不滿的時候。



    記得他們在周莊的第三天,一行人走進一座寺院,馮小草內心深處是信佛的,她拉著何以琛認真的拜著每一尊菩薩,祈禱兩個人的人生能越來越好,但他看上去很不情願,全靠她生拉硬拽,好不容易才一路拜下來,馮小草對此有些奇怪,都說人踏入肅穆的佛門後,內心就會產生強烈的神聖感,引得人不自覺地跟著人群默默地膜拜,為什何以琛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難不成你是跳出了三界之外了嗎?”馮小草看著何以琛上下打量了一番,打趣他說:“沒見過你這樣的怪人,你心不虔誠,佛祖會怪罪你的。”他們說笑著路過寺院一棵大銀杏樹,小草覺得這棵銀杏樹好高大啊,諾大的樹冠鋪開來,枝葉伸展出有十多米,虯蟠粗壯的樹幹順勢向上延伸,給人留下頑強地生命力之感,整株銀杏樹就如同大雄寶殿那尊天王菩薩手的寶傘,被這氣勢震撼了的馮小草趕緊對著銀杏樹拜了拜,她看到了銀杏樹下懸掛了很多心願卡,就感覺自己好不容易來一趟,自己也應該掛一個。於是她拉著何以琛來到角落的“法器流通處”,她認真的選了一張與他們兩個人有關的卡片說:“咱們就請這個吧。”



    “什?買這個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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