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無人接聽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摸河說瞎話 本章:第02章 無人接聽

    馮小草說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醫院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母親、哥哥和嫂子,她看到他們那一刻的時候,自己沒有哭,隻是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是母親在說話,那顫微的聲音,感覺像是一絲發自心底的呼喚。



    “要不是你朋友通知我們,我們都還不知道呢,苦了你了。”是嫂子在說話,她說話還是那快,但也有些悲哀,聲調有些壓抑。



    “妹妹啊,你好點了嗎?”是哥哥在說話,哥哥是最疼愛自己的,小時候隻要自己哭了,他就不吃不喝一直抱著自己,直到把自己哄好了。



    馮小草說自己那時候對這些來自親人的關懷是無動於衷的,雖然他們是我在這個世上有直接血緣關係的親人,但心是沒有波瀾的,她好像對周圍失去了感知能力一樣,沒有絲毫興趣可言,然後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病床靠著窗戶,外麵的陽光灑進來,有些刺眼,十二月份的上海,天氣並不友好。我呆呆地看著窗外,不言不語,我在努力的回憶,腦子有些斷片了,我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我怎來到了這。



    母親緩緩地喂我喝水,水真是生命之源,它流淌進我的身體,我覺得身體好像一片幹涸了很久的大地,在經過春雨的滋養後,滿地小草漸漸地開始蘇醒了。



    我是喜歡侍弄花花草草的,甚至對那些苔蘚植物,我都感覺很欣喜,我覺得它們不僅給人一種生命力的美感,更讓我覺得生活如此溫潤多彩,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母親斷斷續續地哭訴著,她說我昏迷了兩天了,期間一直迷迷糊糊地說話,也不知道你遭了多少罪啊。看著母親哭訴,我有些動容,我知道自己終歸是父母親人最放不下的那一部分,我離他們太遙遠了,都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遠嫁,看來是真的不能遠嫁啊。



    “我要回去了,她醒來了,你們在這看著吧。”一股子上海腔調傳來,雖然看不到人,但隔著人縫也知道那是於鬆的聲音,這音調是該說沉穩呢,還是該說冷漠呢?



    “你要走?你把我妹妹弄成這樣子,你要走?我們不管,你自己的媳婦,自己照顧。”那是我嫂子的聲音。



    “什是我弄成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要吃藥!”於鬆強硬而無辜的回答我嫂子。



    “你……”我母親憤怒了。



    “讓他走。”我虛弱的說,閉上了眼睛:“哥,把門關上吧。”



    我知道,我想要關上的不是門。



    隨後,我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小草,你睡醒啦。”是朋友張麗的聲音,“你醒來就好,嚇死我了,以後千萬別不接電話啊。”



    我睜開了眼睛看著張麗,她斷斷續續地說:那天早晨我不知道為啥,就是想給你打電話,結果反複撥打了幾遍,你的電話總是關機,於是我就著急了,趕緊打車去你家,敲開門發現於鬆在家,我問他你在哪,他說你在睡覺呢,都要上班了,也沒見起床。等我來到你的房間,看到你身上的樣子,我就覺得不對勁,就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幸虧發現的早。



    原來是張麗救了我,我苦笑一下,到頭來卻是電話和不在身邊的朋友救了我,真是諷刺啊,如果我沒有電話呢?



    “你額頭上的傷還有淤青,你的眼睛還是紅腫的,你身上怎樣啊,有沒有傷?”張麗急切地問我,她是我在上海唯一能訴說一切的朋友,她了解我的家庭狀況。



    我眼睛眨了一下,努了一下嘴唇,我示意她別再繼續說了,我不想讓母親傷心,張麗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便低下頭撫摸著我的手不再說話。



    在醫院待了三天,我可以下床走動了,母親就陪著我回到了家,兒子小心翼翼的扶著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的腦子還是有些斷片,被於鬆痛擊的右眼看東西還是有些模糊,我的視力從來沒有低於2.0,但如今右眼已經是0.5的視力了。身上還是有些痛,我知道那是軟組織的瘀傷,要達到恢複正常感覺的狀態,可能還需要幾天時間,但總體上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隻是我內心深處還是恐懼的,我不清楚自己在這個家,是否還有安全,盡管母親陪著我住在這,但誰能保證於鬆不再失去理智啊?



    惶恐不安一直縈繞在我心頭,母親說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幾乎沒有完整的沉睡,嘴總是胡言亂語,手腳總是東踹西蹬,不知道我又夢到了什,但有一點我是從沒忘記的——我睡覺的時候,我始終把自己的手機放在枕頭底下。



    從醫院回來後,不知不覺間我竟養成了一個習慣——手機要一直有足夠讓我心安的電量,並放在我觸手可及的位置才行,我覺得隻有這樣,自己的內心才能稍微平靜一點,否則我就會焦躁的坐立不安。



    剛回家的時候,我還是沒有精神下地走動,我就一直躺在床上,上海的天氣真的是不討人喜歡,不像北方在這個季節已經有暖烘烘的暖氣了,人待在家都可以穿著短袖,這在上海是不敢想象的,天氣是那種刺骨的寒風,不過我覺得這天氣的冷,抵不過我心的冷——遭遇了這場暴力,住在這個家,我的心越發覺得冷了。



    這還是我們那三餐四季的家嗎?我看著每天收拾的這幾間屋子。



    他喜歡吃紅燒肉,我細心跟公司的本地阿姨請教,同事們都說我燒的一手好紅燒。他早晨出門很早,我包了一些餛飩放在冰箱,早晨煮了給他吃,我覺得暖胃又美味,是家的滋味。他沒有耐心帶孩子,我早送晚接,陪著孩子完成學習。他的父母很早就因脾氣不合分開了,但我仍然盡力在兩個老人的身上做一些兒媳婦能做到的事情。



    隻是過去的那些都已經如落花一般,隨流水緩緩飄蕩而去,或許那些本來就不曾有過意義吧。



    隻是我有些不甘心,這是為什呢?究竟是怎樣的命運,讓我在婚姻這張卷子上始終沒有落筆生花呢?



    母親擔心我的身體健康,也憂心我的安全,所以盡管已經是快過年了,她還是堅持陪著我住在上海,每天都變著法的為我和兒子做飯。母親在做飯的時候,雖然沒有明說,也沒有詢問,但她做的飯量是包括於鬆的了,母親做的是我們做一家四口人的飯菜。隻是我自己這剛被洗過的胃有點疼,始終難以擺脫那種無力的感覺,總是吃不了多少東西就有嘔吐的感覺,反而是於鬆吃飯如往日一樣,仿佛不曾發生過什。



    馮小草說有一次自己剛喝了一口湯,本來清淡的東西是不會產生刺激的,但她卻又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那種難以忍受的幹嘔,惹得一旁的於鬆皺起了眉頭,母親終於忍不住了,她對於鬆說:“於鬆,她是你的老婆,你看她這樣難受,能不能給她倒一杯水,拍拍她的後背,幫她緩一下!”正在低著頭吃飯的於鬆,抽動了一下臉,斜視著馮小草說:“哼,看你養的好閨女吧。”



    那一刻,馮小草覺得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



    從醫院剛回家的時候,看著兒子小心翼翼的站在身旁,眼神流露出不安的神情,讓她覺得好心疼,這才幾天不見,兒子的小臉枯瘦了許多,不知道他這幾天吃的什、睡的怎樣,有沒有正常去上學。從兒子上學以來,每天早晨她要喊七八遍,才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幾乎每個早晨上學都跟搶著趕命一樣才能不遲到,晚上回家寫作業的時候總是磨磨蹭蹭的,自己沒有一個晚上能主動早早寫完,幾乎都是她拿著小棍在身後拍打著,他才勉強寫完。馮小草不知道兒子這幾天是怎過來的,唉,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陪著兒子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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