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應該是在仙隆六十四年，哪是一個寒冷的冬季，臨郡彭華郡叛賊四起。朝廷力有不逮，大肆征召民役。我和你爹也是那時候被征召為民夫。

    記得那天下著大雪，咱爺們們頂著風雪去到縣城。縣老爺著急，卻是一刻也不停的就讓我們出發。咱縣去彭華郡的集結地點要走將近五百地。

    朝廷又規定讓我們十天之內到達，放在平常這也算不得什。

    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這一場大雪下來這路不知難走了多少。

    帶頭的差爺騎著大馬，卻也不管我們這些人的死活整日催促這我們趕路。

    第四天依舊是連日的趕路，雪雖然已經停了這路卻是更不好走。雖已經連日的趕路，路程卻還未過半。差爺們也是心急，落後就打，走的慢了也是一鞭子。

    當天下午，更是有人直接昏倒在地，哪曾想這縣的差爺仿佛是看不到倒地之人。隻是繼續催促趕路，有人好心去救。哪曾想招來一頓拳打腳踢。

    漸漸的大家也就明白了，這縣的官差，才不會去管我們這些賤民的死活。他們隻想著如何如期到達目的地。

    又行兩天，距離規定的十天愈發接近，我們距離目的地卻還有近三百。於是差爺們做出了更瘋狂的決定。

    在連續行進六天之後，要求我們連夜趕路！越來越多的人扛不住被拋棄在了路上。

    僅僅第七天一天，我們就因趕路損失了十幾人。終於有一夥人受不了，正麵對抗縣的官差。

    哪幾人，都是出自一鎮。仗著年輕力壯糾結成團，整日在我們這些人趾高氣昂。

    他們叫囂著要求休息，鼓動著大家原地不動。

    沒曾想，官差中有一人跳下馬來走至那群報團叫囂的人麵前。我依稀記得他麵帶笑意，話語間也是很溫和。

    說道：你們現在站起來繼續趕路，我可以當什都沒發生過，都是長陽縣的人，不要給我們添麻煩。

    那群年輕人可能是是見他年歲也不大，說話有是這溫和帶著商量的語氣。卻是越發大膽。隻是哪年輕官差看到他們越發大膽，卻是突然暴起。

    下一刻我就見到了我這輩子都難忘的畫麵，哪年輕官差拔刀而起。我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便是八顆人頭落地。

    隻記得當時喧鬧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而後的路程雖然依舊有人被拋棄，但整個隊伍中都沒了絲毫的反對聲音。

    終於曆經三天兩夜的兼程趕路，路上累垮百餘人。又因趕路太慢，被官差打殺數十人。

    從長陽郡安臨縣至彭華郡的這路程。安臨縣的隊伍，從原先的五百餘人減員到了將將三百人。終於走完了這段路。

    入營之後，仿佛這一路的刁難催促都是虛幻的。到了軍營卻是好酒好肉的養著我們，一連數日，甚至於我都忘卻了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覺得這趟真是來對了。

    卻不料數日後，管我們些民夫的軍官將我們聚集在了一起。

    當時烏泱烏泱隻覺得周邊全是人，我也是後來才聽說。朝廷征召了彭華郡臨近的三個郡的民夫，合計將近七八千人。

    將我們聚集到一起後，便給我們發刀發矛。雖然都是些正式軍退下來的次品，但是用來殺人卻也是足夠了。

    發完兵器就帶著我們開拔，也不說去哪也不說幹什就是帶著我們一直走。走了大概有三四個時辰吧，前方突然停了下來。

    我周圍烏壓壓的全是人也看不清前麵發生了什，隻因隱隱看到前麵的人似是想著向兩邊跑開。

    卻不曾想，原來我們三麵都布滿了官軍隻留下一個方向。於是我隻能跟著人群往沒有官軍的方向跑去。

    突然我聽見前麵傳來一道聲音。“神雷正道！”隻聽前方一道巨大雷電從天空中劈了下來，我感覺到前麵的人群瞬間少了大半。

    此時我才能將將看到前方的情況。隻見我們前方有一個人領著差不多有四五千人，在我們的正前方。

    他們正被數不盡的官兵包圍著，而這些官兵隻是遠遠的圍著他們並沒有進攻的意思。

    而這時，在我們的後方傳來傳來放箭的指令聲。而這箭卻是對準了我們這群民夫。

    我們這些民夫後方傳來驚叫，然後大家就被後麵的人推搡著往前去。

    這時我才真正明白過來，朝廷征召我們這些民夫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因為前麵這人太過強大。

    朝廷為了不太多損耗自己的軍隊，召我們這群賤民來送死！召我們這群賤民來墊刀頭！

    隨著越來越近，哪領頭之人仿佛是看到了我們的模樣。當時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能感覺到他應該是很驚訝的吧。

    慢慢的我們衝到了他的附近，此時我也看清楚了他的樣子。這人中年模樣，身著深藍色的道袍，手中捧著一根木杖。

    而我們衝到了他的麵前的時候，這人卻突然將他手中的木杖拋在地上。任由我們將刀將矛，劈在砍在他的身上。

    這道人就在我的前方倒下了，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動，可能是想要對我說些什，但卻沒了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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