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武墨略略凝眉。
那向他走來,氣勢上有些咄咄逼人的年輕道士顯然對他頗有意見。
不同於將他喊過去的那位孟氏之人那樣單純的惡意、歹毒和無法無天,眼前這個更像是對他頗為不滿。
根據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和立場,武墨會自然而然的選擇合適的態度應對,當下應道:“薑家商行的城外賑災的確是我在做,不過你說錯了一件事。”
“什?”
走過來的年輕道士眉頭微微挑起,那是近乎審視的姿態。
武墨相當誠懇的說道:“我不是對賑災負責,而是對小姐負責。”
“你!”
果不其然,年輕道士聞言果真大怒,一時間嘴唇微張,竟不知道說些什好。
待得片刻之後,年輕道士才總算是回過勁來,怒斥道:“城外流民何止萬人你不放在心上,腦子竟然隻裝著區區一個女人?!”
“飯可以不吃,話可不能亂說。”
武墨目光驟然冷冽起來,冷聲道:“先不說月餘前我也是這眾多災民之中的一員,差點死在路旁,薑家小姐於我有救命之恩,合該結草銜環以報。
此乃武墨個人私事,不提也可。
單說薑家小姐派我來此賑災,又調動薑家糧食用來救助、供養的災民何止千餘人?
區區一個女人......哈,道爺說的可真輕鬆啊。
我們不指望著薑小姐,又該指望誰呢?
隻是不知道,道爺又為此地賑災之事做過多少事情?
因為你,又有多少個災民活了下來?”
一番詰問,語速極快,一個個反問撲頭蓋臉的砸落而下。
然而武墨根本不等年輕道士作答,緊接著便又說道:“至於城外流民何止萬人這個問題,我倒是也有個不解之處。
此事,與我,與薑小姐又有什關係?
道爺不去找鳳陽城主問一問,為何對治下災民不聞不問,也不去找那些收稅之人問一問,每年收上來的糧食都堆在哪,反而對我和薑小姐出言不遜。”
武墨手掌摩挲著下巴,忽然雙手一拍,一聲脆響,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道爺的意思是說我們多管閑事對吧?”
年輕道士哪見過這般陣仗,最關鍵的是武墨的話又快又多,主打的一個量大管飽,邏輯和條理也稱得上清晰,起碼初聽之下根本找不到什漏洞可言。
這一番言論下來前,本該是他義正言辭的怒斥武墨對待災民不公,竟將傷病之人幾近舍棄,冷血無情,卻不知何時竟變了一個意思,變成他在無事生非!
年輕道士的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紅,極為憋屈的說道:“你......你含血噴人!”
“這不正是道爺的意思?”
武墨反問道。
“我不是!我沒有!你......你胡說!”
年輕道士臉色漲紅一片,恨不得滴出血來,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要燒了。
“哈......好淩厲的嘴皮子,師承縱橫誰家呀?”
好在他完全無法招架之際,一道悅耳的聲音自一旁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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