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權想了一下,小心的問道,“你是暈血,還是恐懼開刀這種行為?”
魏秋茫然了一下,好一會兒之後搖搖頭說道,“這個問題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想過,但不是這個原因。
因為不做手術的時候,我腦海能把手術的全過程,一絲不落的演示一遍,肌肉、血管、骨頭,每一樣在我的腦海中都是栩栩如生。
但我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心理不適,或者是身體上的不適。”
魏秋無奈的歪了一下頭,“說實話,有時候用到電刀的時候,那味道還挺讓我興奮的,能增加的我的饑餓感。
但是我隻要一拿手術刀,我就不行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幹什。”
曹權直接無語,沉默了好半天之後才再次問道,“那正骨呢?你和師父也學過正骨的。”
魏秋直接自嘲的笑出了聲,“我問你個問題,你跟著老師學正骨的時候,是怎學的?”
曹權想了一下後說道,“先看書,然後對著道具教,有時候也會在師父身上模擬一下。
怎了,不一樣嗎?”
魏秋點點頭,“一樣啊。但是我不像你,沒有那你那天賦。到了工作中之後,腦子的東西和實際應用完全是割裂的。
我的第一個病人,也是最後一個病人,中指指骨脫位要複位,我複位了半個小時,最後實在是病人疼的扛不住了才罷休。”
半個小時,曹權的臉頰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得多疼?!
“不是有上級醫生嗎?你那時候的上級醫生不會正骨?”
“會點兒,但不多。”魏秋似是回憶的說道,“那時候,我的上級醫生一門心思的研究手術,就想著多搞幾個高級別的手術,根本就沒時間教我。
再說了,人家也沒義務來教我。”
“那你也可以和其他人學啊。”曹權很自然的說道,“腦子會了,隻要多加練習,那種手腦分離的割裂感很快就能消除的。”
魏秋認真的看了一眼曹權,隨即輕輕一笑說道,“你也在醫院待過,你覺得這可能嗎?
別的上級醫生也很忙的,而且人家還有自己的下級醫生、實習生、進修生要帶,哪能顧得上的我?
至於同級的醫生,,說難聽點,大家都是競爭關係。你不會,他的機會就多,機會多收入就高,升職就快。
一步快,步步快,人家憑什教你,來給自己培養一個競爭對手?”
說到這,魏秋的眼神忽然變得空洞起來,語氣也變得飄忽,“你知道嗎,當年和我前後腳進科的幾個人,現在全都成了副主任。
更有一個新開一科,成了科主任。
隻有我,還是一個主治,美名其曰資深主治。”
曹權心不在焉的往嘴喂了口飯。
他想過魏秋不做正骨的各種原因,甚至還腦補過一些什被打壓,或者是其他的狗血劇情。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隻是單純的‘菜’。
老頭說魏秋隻是他半個學生,原因估計就是在這兒了。
曹權猶豫一下後問道,“魏醫生,你就沒考慮過換到內科嗎?剛進院的時候,應該能換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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