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靄籠罩了矮馬鎮，鎮子上到處是白蒙蒙的霧氣，任何人都看不到二十尺以外的光景。

    菲利普的布鞋踩在鎮子入口的石板上，腳掌和足跟傳來的堅硬觸感讓他很不舒服，當麵前出現了一堵牆時，他轉過頭，繼續按照原來的路線向回走去。

    “你要走到什時候才會停止？”旁邊一塊石頭上，菲利普的同伴——另一個哨兵，懶洋洋地倚靠在一塊木樁上，長長的矛杆被他抱在懷，像一隻巨大的樹懶。

    “走到我厭倦了為止。”菲利普再次在一麵牆跟前轉了回去，他的步伐鬆散無力：“第三周了，說真的，我不明白上頭為什帶著我們駐紮在這個鬼地方，這什都沒有。”

    “也許是為了提高我們的警惕性，等到你也停下來的時候，將軍就會突然出現，給我們兩個一頓鞭子。”

    “別傻了。”菲利普突然湊了過去，拄著步兵矛蹲了下去，神神秘秘地說道：“你知道的，自從出了那件事，將軍就什都不管了。”

    “唔”同伴睜開了眼睛，眼神依然有些呆滯：“也許吧……不過也說不定，或許是防備敵人，或許在等什人。”

    “敵人？我們離前線至少還有一百，到這的路上都是我們的人，怎會有敵人？”菲利普低頭看著腳上的鞋子，或許是時候找軍需官買一雙鞋子了。

    不過同伴並不讚同菲利普的話，他用矛柄指了指前麵：“瞧，他們來了。”

    菲利普猛然轉身，他的動作太大了以至於腦袋上的簡易盔都歪了過去，盔邊下凸出的護鼻被甩到來耳邊。他將頭盔扶正，用手撫了撫身上的武裝衣好讓它平整一些，接著橫起了手中的長矛：“誰？”

    霧靄之中的黑影搖搖晃晃地靠近了，不是他們。這個從霧中走出的男人相當瘦弱，破爛的長袍就像托缽僧身上的行頭，長袍下麵赤裸的雙足似乎很不適應堅硬的地麵，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

    “日安，朋友。”麵前的男人帶著和善的微笑：“請問這是矮馬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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