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三人又投入到了緊張的備考之中,但也許間隙的種子已經悄悄種下,他們彼此之間的話都越來越少。
在恩試當日,墨天很早地就進入了考場,他根據監考官給他發的木牘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後便盤坐在案前。
他見到那案上有一張竹簡,一副文具,攤開著,他剛想翻動,手卻被一陣氣打了回來。
有人在上麵下了道律令。
待諸考生一一到齊,胡子發白、身子佝僂的監考官開始念叨起來:
“夫聖人者……因而,爾等當一心……大考之中,不可舞弊……一個時辰時間……”
墨天忍著困意聽完監考官的囉嗦,隨後開始打起精神,在開考令下達之後便握住那纖細的筆研起墨來,確認律令已解之後開始作答。
他盯著那竹簡,隻見上麵憑空出現了一列黑字:“孔聖之姓為何?”
他之前也聽孟可為講起過這獨特的“考卷”,每答完一題,舊題目和答案便會消失,下一題又會浮現出來。
因而落筆無悔,需要謹慎作答。
而這題倒是簡單,墨天以才力催動著那根筆,在竹簡上輕輕寫下一個“子”字。
春秋戰國時期男子普遍稱氏,女子普遍稱姓,所以孔丘不叫子丘便是這個道理,這也導致很多人不知道孔子的姓是“子”,不過像墨天這種被穿越者收養的啥也沒有。當然,由於那時候社會情況的複雜,個人的名諱也不是如此一成不變的就是了。
隨後這道題隱去,下一道又出現。
“孔聖周遊之國為何?”
墨天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繼續作答道:“衛、曹、宋、齊……”
有才氣加持,提筆寫字速度大大加快,這也是為何有人隻消一個時辰便可答完。
“孔聖其人何高?”
“九尺六寸。”
“孔聖誕於何年?”
“魯襄公二十一年……”
“孔聖先父之名?”
“紇。”
“孔聖……”
“不是,”墨天有些生氣,“左孔聖右孔聖,全考他的私事是吧!”
剛罵完,題目便變得複雜起來。
“易之六十四卦為何?並請畫出對應卦象?”
“什!”墨天大驚。
墨天知道孔子說敬鬼神而遠之,卻猶愛占卜一事,常常說“學而玩”,並作注釋,留下了“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這等名言。可卜卦之事他師父沒教,他也不怎會啊。
他隻好靠那朦朧的印象盡可能地默全,然後任由這一題為自己錯失。
這道《易》的題出完之後又到了《詩》的題。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為哪國之詩歌?”
“我記得是鄭吧……”
“君子為政,應何如?”
終於到了一道政論題,不過墨天覺得這本質上還是一道簡答題,無非是要從聖人之言中挑選一句合適的。
隻可惜他沒讀過子路問政那一段,絞盡腦汁都沒想出來。但是他突然想起來墨成規曾經跟他講過幾句墨家的“至理名言”,便提筆而成:
“必先萬民之身,後為其身……”
而他卻不知道,這剛好和孔老夫子曰過的“先之,勞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後又一道“孔聖之因材施教體現為何?”墨天沒辦法用儒家經義回答,隻好又用一句墨家之言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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