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日的清晨,與以往沒什分別。
太陽依然從東方慢慢爬升,鳥兒依然嘰嘰喳喳飛過法卡斯的上空。
布魯王駕崩的消息半夜就有人傳出,隻是這位無功無過的王,他的生或死,似乎對自己的生活沒有什關係。大概吧。
不過這早晨,每個人還都是盡量聲話,等待著王宮的人正式宣布。
阿萊克斯在牢房中靜坐,艾希睡得倒很安穩,輕輕打著鼾。地牢不分白黑夜,都隻有黑暗和一兩點微弱的燭光,外麵何嚐不是如此呢?
阿什莉一夜無眠,侍女起床為她更衣時,她早就坐在梳妝鏡前待了好一時,怔怔地對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侍女為阿什莉挑選服裝時,鸚就站在帷幔邊上,她的眼神恰好和對著鏡子的阿什莉對上了。
“聽,昨是你碰上的兩個刺客?”
鸚立即跪下來,低頭道:“回公主,確實是的恰巧遇上。幸好七王子就在身邊,才能抓獲兩個賊人。”
阿什莉透過鏡子的反射看著鸚,突然發覺了什。
“你明明是阿斯蘭派給我的侍女,卻恰巧昨去服侍父王,真的有些巧啊。”
罷,阿什莉站起身,轉過來走到鸚身前,把她扶起來,突然扯開她的衣服。
鸚的肩上有個紋身。
羽毛匕首橫貫圓圈。
阿什莉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什?”
鸚理好衣服,磕了個響頭,:“公主,我絕不是害你的人!請您相信我!”
“那你怎有這個紋身?”
“這都是七王子的安排,隻為昨日之事。”
阿什莉感覺頭暈目眩,轉身就要走。
鸚慌亂地抓住她的裙擺,:“公主,奴婢求您了,這已經是最後一步了,讓王子做完吧。”
阿什莉搖搖頭,:“這王宮的破事都與我無關,我隻想知道自己被瞞了多少。”
阿什莉走出寢宮不多時,突然心有些慌亂,拐到了布澤爾太子的寢宮周圍。
自她抵達法卡斯,便從未見過布澤爾,從阿斯蘭回王都起,布澤爾的勢力就每況愈下,他們不禁沒有有力的反擊,反而下出了刺殺布魯王這樣的昏招。
太子寢宮周圍冷冷清清,門口有兩個士兵打盹,邊上隻有一個十二三歲的侍女在花園采花。
“啊,公主!”
侍女看見阿什莉趕緊跪下,手上的花撒了一地,緊張地不敢抬頭看阿什莉。
阿什莉扶起她,把花收在一起,問她:“你是布澤爾太子身邊的侍女嗎?”
這侍女點了點頭,:“回公主,奴婢確是布澤爾太子的侍女一枚。”
“太子近況如何?昨晚是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
姑娘卻疑惑地搖了搖頭,:“昨晚並沒有檢察院的人來。太子前兩三日便獨來獨往了,我也不曾和他上話。其他侍女前日已經得了消息,知道王位有變,都四散逃去,昨日更是大局已定,因我離了宮也是無依無靠,隻剩得我一人留著。”
“那他還在宮嗎?”
侍女低聲道:“應該在吧,昨回來便歇息了,隻是不肯見人。這幾日太子皆是獨來獨往,像是算計好了一樣,恰避開與我相見的時候。”
阿什莉聽著有些蹊蹺,帶著這侍女到了寢宮前。
兩個士兵嚇得趕緊正好衣冠,低頭行禮道:“公主殿下!”
“你們兩個一直是看守我大哥寢宮的嗎?”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撓著頭,道:“並不是。王宮的士兵都是輪崗的,我們隻在這做了一個禮拜。”
“為什要輪換?”
回話的士兵困擾地不出話,另一個老點的士兵回答道:“這是老規矩了。怕幾個王子和士兵們相熟,在王宮靠此建立的軍事團夥,便把王宮變成真正的戰場了。”
“那不對啊,阿斯蘭昨抓刺客時不是一下子召集了大半王宮的士兵?”
阿什莉昨雖人在書房,但是外麵的吵鬧她聽得一清二楚。
“那是因為昨在軍隊早有傳聞,有人要刺王,大家夥一整都繃緊了神經。阿斯蘭王子還派人專做了一次預防訓練。”
“我昨也看到了刺客,從刺客身上搜出布澤爾太子的書信時,大家都傻眼了,沒想到啊!不過想到他還偷印錢幣,這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快別了!”另一個士兵趕緊打斷年輕的士兵。
阿什莉一聽,不免有些明白了。士兵們昨抓刺客,有威懾能力的其實也就隻有塞爾比這樣的高手,其他士兵不過是阿斯蘭安排好的觀眾。
裁判所的事已經讓所有人對布澤爾留下了壞的印象,在這種印象下,他派人去刺殺布魯王就變得符合邏輯。
從一開始,阿斯蘭就是要毀掉布澤爾的名譽,不僅要贏,還要贏得受千人敬仰、獲萬人愛戴。
可是布澤爾就這樣任人擺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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