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師妹,為什修羅道好像沒有魔妖存在的跡象?難道它們都被墨彧軒和淩聖初解決了?”懷鏡疑惑的看著四周,他握緊掛在腰間的定心鏡,隻等有危險來時及時出擊。
絡青衣不解的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如果說修羅道的魔妖獸都被解決了,那墨彧軒和淩聖初呢?她怎連墨彧軒的氣息都沒有感知到?
莫非是自己來晚了,他們當真遇到了危險?
“我們去修羅殿看看。”絡青衣伸展雙臂飛身而上,她掠過層層石階,最後達到最頂端。
絡青衣站在修羅殿的主殿門口,即便四周沒有魔妖氣息,她依然保持著警惕。
“別動!”懷鏡的叫喊令絡青衣嚇了一跳,絡青衣撫著胸口,長籲一口氣,低聲道:“你嚇死我了!”
懷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青衣師妹,你站在我後麵吧,你是個女人,這道門檻理應由我先跨。”這些危機,也理應由他先受。
絡青衣大方的讓開路,她讓懷鏡站在前麵,懷鏡二話不說就走進了修羅殿,她瞧懷鏡麵上沒有一絲緊張,實則也清楚懷鏡的情緒並沒有外露。
“這是……”懷鏡走進修羅殿才發現修羅殿的花草已經枯萎,整座修羅殿就剩下南樓經常躺的那個軟榻還完好無損。
“看來他們已經打進了魔界。”絡青衣抬頭看向沒有牆壁的那處連接口,一縷猶如殘血的夕陽光輝灑落,絡青衣袖中的手指一動,她緩步向前走去。
“青衣師妹!”懷鏡拽住絡青衣的手,絡青衣淺笑,指著那處連接口,緩緩道:“那就是魔界入口,興許此時他們都在麵,你不想進去看看嗎?”
“他們……都在麵?”懷鏡瞅了眼好似無邊無際的連接口,隨後極快的收回目光。
懷鏡咽著口水,對絡青衣道:“青衣師妹,魔界過於凶險,還是我去吧,你就留在這等著我。”
“你去?”絡青衣一手按住懷鏡的肩膀,迫使他不能反抗,道:“魔界我一定要闖!你若想去,那叫跟著!”
絡青衣瞥了懷鏡一眼,便帥氣的扛著清霜劍沿著枯萎的花草走進貌似無邊際的連接口。
懷鏡對著空間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他聽見空間傳來善的笑聲,心更不是滋味。
“青衣師妹,你等等我啊。”懷鏡對絡青衣的背影招手,但絡青衣好像沒聽見般一直往前走,懷鏡握住定心鏡,大步一竄跑到絡青衣身邊。
連接口處有夕陽灑落的餘暉,絡青衣伸手試探了下,對麵沒有結界,也沒有陣法,他們隻需在身邊圍一個保護罩即可。
“走吧。”絡青衣抬手在身邊圍了道保護罩,這道保護罩把懷鏡圍繞其中,懷鏡不得不佩服絡青衣的玄技比他高了兩個層次。
兩人小心翼翼的進入連接口,他們站在連接口上,突然有一陣強大的吸力將他們吸入無邊世界,眼前掠過各種奇花異草,絡青衣回神,發現自己正躺在懷鏡的身上,而四周長滿了魔花魔草,正閃爍著獨屬於魔界的黑色光芒。
絡青衣一個翻身,趕緊從懷鏡身上下去,她半臥在花叢,聽懷鏡哎喲數聲,吐著舌頭道:“懷鏡師兄,我壓疼你了沒?”
“還好。”懷鏡隻能用這個詞,他真的想問女人的體重都這沉嗎?不過他知道,如果他敢問,下一秒就能被絡青衣打飛。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回答的含蓄點。
絡青衣沒有深尋思,她扶懷鏡起來,詫異出聲:“進來的時候你可看見了周邊變化?”
“看見了。”懷鏡微楞,他點點頭,還以為絡青衣和他看見的東西相同,“我看見了許久古籍,還有數件奇珍都從眼前掠過。”
“咦?”奇怪!她看見的怎就是各種奇花異草呢?難道跟她的煉丹師身份有關?
“怎了?”
絡青衣看了懷鏡一眼,“我們是從什地方掉下來的?如果高度不低,為什你身上的骨頭沒有摔斷?”
懷鏡撇著嘴回頭看向剛才壓在他身下的魔花,指了指,“喏,我雖沒摔斷骨頭,卻是把它們壓扁了。”
絡青衣嘴角一抽,果然,周圍的魔花魔草全都是生機盎然的景象,隻有這的魔妖魔草蔫敗不已。
“更奇怪了。”絡青衣皺眉,“經過百年前那次人魔大戰,魔界不是被毀於一旦了嗎?怎這的植物還能盛開?”
“隻有一個解釋。”懷鏡亮出一根手指頭,他呲著兩排白牙,聳肩道:“那就是東皇鍾真的在魔界。東皇鍾既有毀天滅地,吞噬諸天的能力,也就說明它還有恢複生機,複活生靈的效用。”
斬天劍出世時解除了所有神器的封印,所以當斬天劍出世前,魔界的確是一片草木凋零,荒蕪蒼涼的景象。
“墨彧軒和淩聖初他們人呢?”懷鏡環顧四周,他向前走了幾步,每走一步就會踩到一株魔花,有的魔花為了表達自己的抗議甚至露出花瓣對著懷鏡噴出一股股黏稠的液體。
懷鏡嫌惡的脫下外衣,他舉起外衣圍在身邊,四周展露花瓣的魔花越來越多,懷鏡逐漸有些扛不住了,他抬起頭對不知何時立在半空的絡青衣求救,“師妹,你拉我一把啊,我也想上去。”
絡青衣攤開手,無奈的看著被魔草纏繞的懷鏡,“我現在幫你豈不是會被這些液體濺了一身?要不我把清霜劍借你,你把纏著你的那些魔草斬斷。”
懷鏡點點頭,這些該死的魔草纏的特別緊,要不是他下盤站得穩,現在定會被拖倒在地。
絡青衣一甩手,清霜劍直飛而去,清霜劍散發的冷意使得那些魔花魔草有意識的向後退,懷鏡一把握住劍柄,將腿上的魔草盡數斬斷,足尖一點,立馬飛身而上。
“快走!”身後的魔花魔草竟已驚人的速度長高讓他們盤踞而來,懷鏡隻瞅了一眼就拽著絡青衣急忙向前麵飛去。
兩人逃竄到一處城鎮上,這處城鎮很是淒清,隻消站在城牆上就知道麵並沒有魔妖居住。
“這應該是魔妖們先前的居住地。”絡青衣看了眼城門口刻的兩個大字,萬歌。
這是萬歌城。
“秋笑白他們去哪兒了?”懷鏡知道這不是魔界魔妖獸的主要據點,這座萬歌城不小,但也隻是他們的一個城池。
絡青衣拿出星軌,她看著星軌上變化的地點,眸色不由得微變。
“長情殿!”懷鏡指著星軌最後出現的一副畫麵,那是墨彧軒和淩聖初持劍與九頭魔妖獸相對的場景。
“長情殿?”絡青衣眉頭皺的更深,為什會叫長情?她總覺得這其中有哪不對!是不是還有什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為什……她感覺淩聖初已經受傷了?而墨彧軒……毫發未損。
“去長情殿!”絡青衣率先飛身而去,星軌已經清楚的給他們指引長情殿的位置,憑著星軌的指引,他們不會找不到。
此時,慕渢學院
慕院長站在水無痕的房門前,他笑著敲門,“痕兒,出來吃飯了。”
麵並沒有人回答,慕院長又敲了兩聲,依舊沒有響應。
“院長!”水無翎站在慕院長身後,她笑的一臉燦爛,“你來找哥哥嗎?哥哥一下午沒有出來,我估計啊他是太累了。”
慕院長點了點頭,對水無翎道:“翎兒,你進去叫你哥哥出來吃飯,幾位長老還在廳等著他。”
“好,我現在就叫。”水無翎推開房門,她高興的走進去,可她找遍了房間都沒看見水無痕的身影,俏臉上的笑顏變成失落。
“院長,哥哥他不在房間。”慕院長在外麵沒等到水無翎的回複便走了進來,他見水無翎的頭垂的很低,眉峰緊鎖起來,低聲道:“學院沒有人看見他出去,痕兒去哪了呢?”
水無翎嘟著嘴,哥哥怎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他留下了一封信,隻是這封信在慕院長進來前就被她藏起來了。
哥哥,你不是剛從青衣身邊回來嗎?怎,又回去了?
……
離長情殿越近,絡青衣就越能感受到空間神器的躁動,她讓良薑和天南星安撫神器的情緒,終於,那幾件祖宗消停下來。
“青衣師妹,你是哪不舒服?”懷鏡見絡青衣臉色煞白,他眸色冷沉。
絡青衣擺手,示意自己無事,便又向長情殿飛,她想,若在晚些,可能淩聖初的命就保不住了。
長情殿中,銀華端坐在一塊黑色的石頭上,他將七絕琴放在膝上,邊彈邊道:“淩公子,現輸贏已定,勝負已分,你還有什不甘心的呢?回去吧,看在她的份兒,我可以饒你一命!”
淩聖初的嘴角流下一絲絲血跡,他轉頭,看向笑意盈盈,輕浮飛揚的墨彧軒,清淡的眸子劃過一抹深沉的哀傷。
“機會,我隻給一次。”銀華突然兩手按在琴弦上,雜亂的琴音擊潰了淩聖初的精神力,淩聖初不支的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一把銀劍閃著銀光插進地麵,以淩聖初現在的力氣,他不依靠劍的助力他絕對站不穩。
“命都不想要了?”銀華的笑著,“我記得你的夫人還懷著身孕,為了人界,你倒是可以不顧兒女柔情。”
淩聖初抹去唇角的血跡,他沒有說話,清淡的視線落在銀華身上。
銀華從來都不喜歡他眼中的那分清淡,他冷笑一聲,沉聲下令,“斐然,殺了他!”
斐然摩挲著兩掌,一步步逼近淩聖初,他早就看淩聖初不順眼了!如果天下少了這位第一公子,那應該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墨彧軒懶洋洋的靠著一根金柱而立,他漫不經心的睇著斐然靠近,完全沒有半分阻止的意思,反而那雙紫眸內透出了幾分興味。
淩聖初站著沒有動,俊美如風的容色白如一張薄紙,他現在的玄技隻剩下三段,那是因為他受了一掌,這輩子都想不到的致命重擊!
原來,他是可以那般毫不留情。
斐然擰了擰頭,他扳著兩掌,掌心一吸吸來了兩塊石頭,手掌向前一推,這兩塊石頭砰砰砸在了淩聖初身上。
沒有人替淩聖初承受,而淩聖初也因為這兩道夾雜著地玄玄氣的石頭再也支撐不住的單膝跪在地上。
鮮血流的越來越多,淩聖初緩緩抬頭,他緊緊的握著插入地上的銀劍,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譏嘲笑容。
“別著急,這隻是兩道開胃菜而已。”斐然打定了主意要折磨淩聖初,他身影一閃就站在淩聖初身前,一個回旋踢,他將淩聖初踢到在地。
淩聖初向後倒去,他攥緊了拳頭,唇角緊繃,抿成了一條直線。
斐然拔出淩聖初插在地上的那把銀劍,他鎖住淩聖初的心口,以指控劍,唰的向淩聖初心口刺去。
紅色的鮮血浸透了淩聖初那身白衣,他攤開雙手,緩緩閉上了眼睛,可當銀劍接著刺入時,一把通體泛著寒氣的寶劍陡然破空而來,叮的一聲清霜,清霜劍將那把銀劍打出了淩聖初的身體。
斐然頓時大驚,清霜劍?!這不是代表絡青衣找到這了嗎?
斐然立即轉頭看向斜倚著金柱的墨彧軒,可墨彧軒麵色的依舊,他沒有說一句話,他們這些魔妖也就不敢在繼續動作。
小青青來了!銀華蹙眉,妖魅的容貌上籠罩著一層寒霜,她怎這個時候來了?
秋笑白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如果清霜劍沒有出現,那一刻,他會出手救淩聖初一命。
但,最先出現在他們視線之內的人不是絡青衣,而是懷鏡。
“你怎樣?”懷鏡堂而皇之的扶淩聖初起身,他點住淩聖初的穴道,使得鮮血停止外溢。
“還撐得住。”淩聖初輕咳一聲,他咳出來一口鮮血,使得腳下的地麵變得越來越紅。
“她呢?”淩聖初知道她來了,卻不曾想,她還是來了。
“在外麵,正在做思想鬥爭,還不知道要怎樣進來。”懷鏡特意看了墨彧軒一眼,嘴角漸漸緊繃。
“玄機門的人膽敢擅闖魔界,難道真以為我們不敢將你如何?”銀華那如金屬般明麗的聲線中含著寒涼,他冷冷的看著懷鏡,突然轉眸看向秋笑白,神色諱莫如深。
懷鏡挺直了胸膛,他咬著唇瓣,堅定道:“就算你們對我如何,我都不會棄淩聖初於不顧!青衣師妹就在外麵,我倒要看看,你們怎樣告訴她到頭來這都是一個騙局!”
“懷鏡!”銀華聲音一沉,他怒極而笑,“我們本來不想將她牽扯進來,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既然她來了,也就莫怪我們,如果她不來,這輩子也不會知道這其實是場棋局。”
“紙,始終包不住火。”淩聖初的聲音很輕,但還是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我若說不然呢?”銀華眉梢一挑,妖魅輕笑,“淩聖初,你體內玄氣已經去了七八,你們現在要考慮的應該是怎樣護住神器,而不是為她著想!”
銀華血冷,心冷,他從來都是個這冷的人,那一聲聲含著笑意的小青青,也不過是他為了布局所喚。
今日,隻等一個人下令。
如果他說留,那他們便留。
如果他說殺,那他們便死。
就是這樣簡單。
“你們不會殺她。”淩聖初肯定的開口,有他在,真的舍得讓她死嗎?她已經死過兩次了,不是嗎?
“你錯了!”斐然獰笑,他指著懷鏡,哼道:“若說留,我們隻會留下懷鏡!玄機門隻有一人足矣,懷鏡活著才真正是對魔界沒有威脅!”
懷鏡無言苦笑,就因為他沒有與魔界相抗的能力嗎?還是因為他與秋笑白是至交?
“你不舍得動手兩次。”淩聖初直直的看向墨彧軒,墨彧軒瞥了淩聖初一眼,他沒給淩聖初答複,反而抽出腰間的玉骨扇,悠閑的扇著扇子走向最高處,他驀地轉身,對上淩聖初那雙清淡的眼,輕笑,“那是爺的事兒。”
第一次,他已經殺了她。就在百年前,是他親手殺了她。
隨後,有人說,魔神寂夜也消失了。
再接著,天地間就隻剩下寂夜的元神。
後來,天下出了一名墨燃韶華燼顏色,彧與風流仗疏狂的雪月九皇子。
原來,寂夜的轉世是墨彧軒。
不是絡青衣。
曾經夏侯月以為她的存在隻是個笑話,那,絡青衣又是什?
一陣涼風吹來,所有人都看向長情殿門口,那站著一名端著手臂,淡笑而立的女子,她正向墨彧軒看去,紅唇微張,無聲的吐出兩個字。
混蛋!
墨彧軒那雙惑人的紫色眼眸微動,卻不過一瞬,又恢複了平靜。
“青衣師妹。”懷鏡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更不知道她要經曆怎樣的心理衝擊,才能說服自己幕後之人就是墨彧軒!
“我在。”絡青衣側過頭,她輕輕一笑,走到淩聖初身邊,對他道:“有藥嗎?”
似乎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絡青衣會在此時問出這樣的一句話。
有藥嗎?
“有。”淩聖初知道她指著的是醫治自己的傷藥和靈丹,這些東西他平日都放在空間了,身為極品煉丹師的他也不會少了這些東西。
“有就趕緊吃,你若有事,媚兒怎辦?”絡青衣對他笑了笑,等淩聖初拿出丹藥吃下,她才轉身,清亮的眸子與那雙盈盈的紫眸相視。
“這才是你不讓我來的原因?”絡青衣深吸了口氣,經過了這多事,她本以為自己的抗打擊能力很強,可當她站在墨彧軒麵前她才發現,她的堅強,不堪一擊。
墨彧軒唇角一揚,他把玩著顏色清透的玉骨扇,眼瞼低垂,並沒有回話。
不說,就算了。
絡青衣在心如是想。
“南樓,你還欠我一個要求,你記得嗎?”絡青衣側目看向南樓,南樓點頭,那雙無波的眼睛好像劃過一抹異色,“你想好了?”
“是。”絡青衣微笑,“我要你幫我解除封印,恢複記憶。”
“青衣師妹!”懷鏡出聲相攔,難道她不記得師傅對她說現在不是解除封印的最好時機嗎?
不過他到底還是忘了,那時善會那樣說,是因為連善都不知道原來墨彧軒就是寂夜。
絡青衣抬起手,懷鏡的尾音立即消散。
墨彧軒眸底充滿了訝異,封印?
“別說你不做不到!”絡青衣在南樓還沒說話前又落下一句話,“我知道,隻要我來了魔界就能解除封印。你們之中,一定有人能夠做到!”
南樓指向斐然,這能解除絡青衣身上封印的人,隻有斐然。
“哦?他?”絡青衣好聽的嗓音輕揚,她笑笑,又道:“我現在就要恢複記憶。”
“先交出你身上的神器!”斐然狠厲的盯著她,他才不會讓絡青衣這快就如願,絡青衣都送上門了,他豈有放過她的道理?
“這是你欠我的。”絡青衣平淡含笑的說出一句話,她雖是對著南樓說,可目光卻是看著墨彧軒。
“又不是我,我憑……”
“替她解除封印。”輕挑的聲線落下,斐然立刻噤聲。
絡青衣走到斐然麵前,斐然不情不願的喊道:“閉上眼睛!”
“不閉。”絡青衣就像是故意氣他一樣,“如果我閉上了眼睛,你對我做別的事情怎辦?我就不信睜著眼睛不能解除封印!”
“你……”斐然為之語塞,睜著眼睛當然能解除封印,隻是他極度不想看見絡青衣那雙眼睛!
“解吧。”絡青衣攤手,她嘴角含笑,眼眸漸斂,掩蓋著所有防備。
斐然念著咒語,掌心冒著一團金棕色的光芒,他將光芒推近絡青衣,咒語念得越來越快。
絡青衣感覺好像有道清泉衝入她的腦海,那道清泉衝斷了她記憶的閥門,一湧而入,激出掩埋在最深處的記憶。
“寂夜,你想率領魔界大軍吞並人界,我絡青衣第一個不允許!”
“寂夜,寂夜,你站住!你若敢去,我就敢率領玄機門人在修羅道與你相抗!”
“寂夜,如果你真的沒法回頭,我情願你先殺了我,也好過讓我看著人類在你的鐵騎下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那時,他指揮著銀華等魔妖獸打開了一百零八條修羅道道口,放所有魔妖出界擾亂人間。
那時,她帶領著玄機門下所有人拚命抵擋,隻為在魔妖手下換取更多人的生機。
原來從一開始,她與他,就是敵人。也是愛人。
這時,她情願她與他變成故人。可到底敵人和故人還有一字之差。
墨彧軒……
絡青衣在心底念著他的名字,但他終究還是變成了魔神寂夜。
“小青衣,你別動。”
“嗯?”
“你剛才去哪玩了,怎臉上這髒?”
“哈哈,我去人界走了一圈,我發現人界有好多好玩的東西,估計是在我逃跑的時候沒注意沾上的吧。”
“逃跑?你做了什?”
“我啊……我去逛了一個皇宮,那個皇宮特別漂亮,我記得那個地方叫雪月,我聽說那的人姓墨。寂夜,你說姓墨好不好聽?”
“好聽。”他溫柔的凝視她的雙眼,低聲道:“那你說,若我也姓墨,會不會更好聽?”
“哈!別鬧了!你怎能姓墨?可如果你姓墨,你想叫什?”
“你來取。”
“我取啊。”她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了,“墨彧軒!喂!你覺得怎樣?”
“小青衣取的自然是最好的!隻是…取這兩字有什含義?”他好奇的問。
“彧呢,是在誇你談吐文雅。古有長貌,言萬物之滋曼彧然也。軒,是在說你舉止不凡,又有交呂既鴻軒,攀嵇亦鳳舉。我希望你還能交上一兩個真心的朋友,這樣才不負軒這個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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