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付唯玨等人回到城主府,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奔走一日,一夜無夢。
夜色深沉寂寥。
城主府,客房。
房門輕扣,滄隻暖起身開門。
她漠然地看著門外的人——何穀。
錯過身,讓人進屋。
何穀閃身步入屋內,徑直開口:“你應該也猜到了吧,此番吾等鬼閣人出閣,並不僅僅隻是為了保護公主。”
隻暖沉默。
她之前就大概猜到付塚予受異族大虧,此番必不甘罷休,自付塚予來信時提到何穀會前來匯合,就更加確定了她的想法。
鬼閣人身份特殊,除了雲生生這樣的例外,閣中之人除非有任務,一般輕易不會踏出閣中一步。
這也是世間有傳言‘鬼閣人出,腥風血雨起’的來源。
而現在何穀出動,她初想來就知不簡單。
何穀,乃鬼閣第一殺手。
此番何穀一同出任,付塚予必然給何穀等人下了暗殺任務,且若她沒猜錯,任務內容該是與諸大異族有關的。
何穀見雲生生隻沉默不語,卻並不搭話。
略一沉吟,這才繼續道:“吾等奉帝令,共執兩個任務。”
“其一,護送公主順利抵達巫族流沙。”
“其二,絞殺聯手圍殺公主的十大異族。”
滄隻暖一愣,蹙眉。
圍殺十大異族?
隻憑他數十人酒想圍殺十大異族聯盟?
簡直是方夜譚。
送死也不是這送的吧。
隻暖就知道這次殺戮自己避不過,既然已經借了雲生生的身子,自然就得擔了雲生生的責任。
但是若是要她去白白送死。
她不願。
何穀辨清了她臉上的抵觸,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一瞬,他嘴角的冷意同麵上的晦澀消散,如幻般似乎從未存在過,就好像方才他依舊是這般情緒毫無波瀾的樣子。
而正徑自琢磨的隻暖也並未注意他那的異樣。
“戎機閣內一萬閣人出動。”
“已定於環聖河墨冰寒源匯合。”
滄隻暖聽見何穀的聲音再看向他。
他本就冷硬的臉龐上一片木然,就好像他並不是在談論生殺之事一般。
戎機閣一萬暗客……
這才有成功的可能。
倒是付塚予此次夠果決,鬼閣內一半人都出動了,如此大的動作,想來他也是恨極了幾大異族。
也是,異族違逆付塚予多次,他先前未有動作是因為他們的作為還沒觸到他的底線,且自認異族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雖付塚予早有料到異族會攻擊他的弱點,也就是自己的女兒付唯玨。
但那時他並不認為異族能成氣候,既然能鎮壓就未有更多注意,且那幾大異族總歸有些實力,是以導致了他的猶豫。
但當真的差點栽在異族手中,他終於坐不住了。
尚能掌控異族與完全對異族失去製衡,是完全不同的。
異族此舉無疑越過了他的底線,觸到了他的逆鱗。
“妖帝恐異族休養生息、再生事端,命吾等將公主安全送至巫族後即刻行動。”
“何時出發?”
“不日出發。”
妖帝就如此急切地想要根絕後患嗎。
“我明白了。”
何穀最後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雲生生。
“幾大族群前日圍殺公主未果,又遭能者擊殺,乘著他們元氣大傷,且尚未恢複之際,我們就攻其不備。”
“吾等已暫定於明日出發。”
見雲生生點頭應了,他這才轉身離開。
二日清晨,池明明堪堪轉醒。
初醒時麵對陌生的環境尚有些疑惑,待在房外看見早起的曉灰,才被告知幾人已經抵達流沙了。
一刻鍾後,池明明吃著早餐,就著一旁付唯玨的諸多詢問下飯。
唯玨的那些詢問,無非就是些關於那柄鑄希劍與他主人的故事。
池明明餓了一日,嘴塞了些吃食,臉頰鼓囊著,自然沒那個空閑去回答唯玨的各種問題。
明明如此狼吞虎咽也有她的道理。
損了靈魂,就是醒了不時的走動也總是感覺自己腳下虛浮,好像踩在雲端一般。
更別肚又餓得緊,總覺著前胸貼了後背。
她得好好補補。
畢竟根據這兩日她得出的經驗來看,因為之前以靈魂為代價,傷了根基,她這數日也是很有可能是吃了上口就沒下口。
指不定下一秒就直接精神不濟地昏睡過去的。
身子虛也就算了,隻有那短暫的一點清醒時間吃上幾口熱菜熱飯,這之後就要餓上整整一日,池明明越發覺得自己悲慘。
乘著池明明醒了,滄隻暖將今日要離開巫族幾日的事情與幾人:“我今日之後會離開幾日,”
“明明,你好好修養。”
“唯玨,你可要收斂些性子。”
“曉灰,你務必要好好照顧明明和唯玨。”
“去哪兒?”不方便帶上她幾人嗎,唯玨好奇地問著。
卉曉灰也似乎嗅到了異樣的氣息,去做什?
池明明麵部咬合肌微一停頓,莫名地掃了眼雲生生,而後三下五除二噎下嘴中的食物:“挺好的,回來的時候可得記得給我帶些補身體的吃食。”
話音剛落,明明伸手取食物的手微滯,神識陷入黑暗,再次昏迷過去。
“明明姐,你不要睡啊!”
堂內響起付唯玨的慘叫聲。
為避免打草驚蛇,擊殺十大異族的行動必須在兩三日之內完成,若是久了,幾族之間通風報信,容易生事。
因昨日已入巫族境內,各族就算再張狂,也不會在巫族城中鬧出大事。
又有巫族幕僚保護付唯玨,唯玨幾人在城中是安全的。
留於巫族城中者僅十數人。
包括滄隻暖、何穀在內的另十數人便即刻出發,趕往妖族環聖河墨冰寒源,與萬名鬼閣人匯合。
墨冰寒源自上古時期便已經存在。
墨源位於妖族地圖冊東南向。
同九極北處、原魔屬十二神魔柱,龍族的龍淵壁峭,仙界霧靄秘洞,萬瀛峽穀,稱五大創世神祇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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