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日一早,吳琅是被扒拉醒的。
睜眼一看,顏丹寧正用淘汰下來的麻布毛巾,來回地擦弄著竹席。
好好的一張竹涼席,經過一夜折騰,留下太多的痕跡。
看著顏丹寧羞赧到格外賣力的樣子,吳琅不由笑了。
湊過嘴去,直逗她道:“來,親一個,咱別偷偷摸摸的。”
顏丹寧一把將他的嘴臉撥弄到旁邊去:“臭死了,快起來了啦。”
果然剛經事的小媳婦,就是不識逗。
吳琅起身下床,正蹲在水缸邊上刷牙洗臉呢。
就見花寡婦拎著一桶剛打上的井水過來,給自家水缸添上。
瞧著吳琅全身上下隻穿條大褲衩,絲毫不遮不掩的樣子,花寡婦愈發篤定自己的判斷。
這一回怕是真的瓜熟蒂落了。
畢竟換位思考,有男人能為自己做到這般程度,她也願意以身相許。
直到花寡婦拎著空桶離開,吳琅這才敢直起腰身站起來。
否則很容易暴露自己的雄厚實力。
於是早飯,花寡婦果斷地沒讓狗蛋過來叨擾。
給人家小倆口以濃情蜜意的空間。
可惜倆人沒怎濃情蜜意,顏丹寧一個勁地打哈欠來著。
昨夜有多快活,今天就有多疲累。
再看吳琅自己個,跟沒事人似的,顏丹寧就忍不住地幽怨。
吳琅看出來了,便主動道:“一會我弄兩條魚帶上,你趁機進屋眯一會。完了,咱們再上縣拜訪汪副主任。”
主動拜訪的上門禮,吳琅早想好了。
昨兒英子特地拿過來肉票和白糖票,甚至還有布票。
吳琅隻打算用其中的白糖票,買二斤白糖帶上。
至於肉票,根本用不著。
家已有兩隻山雞打底不說,一會到山下河邊揮兩杆子,再弄兩條魚帶上,齊活。
這籌備的過程,吳琅故意磨蹭了近一個鍾頭。
等到顏丹寧再次醒來,精神頭果然好多了,連帶著容光煥發,魅力值直接拉滿。
就在吳琅載著顏丹寧打西山南麓直奔縣的同時。
縣局的一行挎鬥車隊,載著黃家爺倆,浩浩蕩蕩地打鄉道,抵達小圩大隊。
這年頭可沒什情麵可講。
黃斜眼和黃泰來爺倆手上帶著明晃晃的銀鐲子,一點都不帶遮掩的。
以至於劉大喇叭看到這一幕,當場就暈倒過去。
兒媳王紅梅有心想扶,都沒反應過來。
這還算是見到人的。
相比之下,劉春富的婆娘梁氏眼巴巴地跑來,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頓時哭天喊地,那心情更是好不到哪去。
姚愛春挺著大肚子,站在人群中,心直往下沉。
看來許家這艘船,注定是要沉了。
自己不能帶著孩子跟著他們,一塊受苦。
隻是寫到省城的求救信,還沒回音。
這年頭,她這般在地方有家有室的女人,想要回城名額,更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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