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蹄聲傳遍小城。
一行人早起牽馬出城。
章北在前領路。
出鞏昌府,折向正北,沿支流鹹河北上,直到鹹河源頭之一的馬銜山餘脈。
翻過餘脈,就是北宋元豐四年曾收複過的,被宋神宗賜名為“定相城”的定西。
“北哥,你訓鷹本領那強,為何留在甘州山野,不去中原大城?”
“訓鷹。”
“啊,是我想岔了,中原鷹隼難覓,確實不是訓鷹的好去處。”
這一路上,陳宸不斷找章北聊天,企圖套話。
“我看你馬術亦是不俗,可否教我兩手?”
章北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我馬術你學不來。”
陳宸反倒來了興趣。
“北哥看不起我?”
章北搖搖頭,輕輕撫摸了下馬脖子。
“比起訓鷹,我更擅相馬。”
“我從小與動物親近。”
“能感受他們的情緒。”
“因而我騎馬從不用馬鞭。”
陳宸從未聽他一次性講這多話。
迅速捕捉到關鍵,“相馬”。
“北哥厲害,我可以請你相馬?”
章北不說話,隻是幅度很小地點點頭。
要有機會,這等大才必須拐帶走!
騎馬過了一道山梁,定西城已經遙遙在望。
居高臨下俯瞰,形勝之勢一覽無餘。
這座小城位於西河、東河匯入關川河的三河匯流處,易守難攻,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所謂:隴西故郡,定相新府。溝通東西,地接甘陝。襟三江而帶河渭,控蘭州而引隴右。
十一人躍馬揚鞭,下山入城。
又是天黑進城。
“定西今天有廟會。”
章北對著東張西望的陳宸說道。
邊上替陳宸牽馬的謝誌和也聽著。
“難怪那多人。我看都往一處走,是去做什?”謝誌和問。
章北還沒回答,拓拔野先賣弄起來。
“密教五月初十舉行‘金剛法舞’,是一種殊勝的修法方式。這些人都是去湊熱鬧,希望從藏地下來的大喇嘛驅除魔障。”
聽到“密教”兩字,謝誌和頭一縮,閉口不言。
反倒是後麵的尹誌平來了興趣。
“儀軌?小師叔,我想去看看。”
“我們一起。”
陳宸也很好奇。
“我也去!”拓拔野湊熱鬧。
章北自顧自往前走,顯然是對此無興趣。
“兩位師兄,你們呢?”
陳宸轉頭問郝大通和劉處玄。
郝大通擺擺手,“我曾於別處見過,就不去了。”
劉處玄點點頭,“我與你們一道。”
“行。郝師兄,我們先一起去客棧認認路,然後你們安頓。我們去去就回。”
夜幕低垂。
城內別處黑漆漆一片,唯有城西西市燈火通明。
靠近西市,街道兩旁,攤販雲集,吆喝聲此起彼伏,各色燈火閃爍,映照出行人一張張或虔誠或好奇的臉龐。
陳宸四人穿梭於人流之中,漸行漸近那法舞舉行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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