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張起峻繼續住旅店,從相熟的裁縫鋪要了兩團棉花把耳朵塞起來,這樣聽不到他住的單間兩邊傳來的少兒不宜聲,又沒有了蛇靈從脊背上骨子傳來的嘶嘶聲,他終於能靜下心來修煉坐式八段錦了。
一晚安逸,他睡前修煉約兩個小時,黎明前醒來又修煉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又出去在大樹下練彈弓,自覺很充實。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電視充娛耳目,沒有電磁波擾亂心腦,就讓人感覺業餘時間特別充分,有足夠的時間沉浸入身心中挖掘和開發自己的內在世界。
上午張起峻依然在蒙生蒙館中上課,借玩耍偷懶的時間,他就像是隨意地給額爾敦說出了他對神甫的懷疑,他懷疑那兩個神甫利用法術脅迫人加入教會。
“你覺得他們是怎做到的?”額爾敦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就睜圓了眼睛問道。
“比如,他們可能會用邪惡的法術讓人生病,然後他們又假裝給病人看好了病,這樣他們就害了人賺了錢還裝成了好人,讓病人和他們的家人對他們深信不疑,感恩戴德,這就把他們拉入了教會,成為他們的鐵杆教徒,到時候他們想讓他們做什他們就做什。”
張起峻半是猜測半是編排地道。
反正他現在編排那兩個神甫沒有一點兒心理負擔。
謊言重複多遍就是真理,當謠言滿天飛時,誰都分辨不清那是真是假了。
而當這些話傳入旗府那些大人們的耳朵時,他們肯定會對這件事比誰都重視,因為這可是涉及到了他們屁股底下的椅子穩不穩的問題。
他們可是早對洋教堂和神甫跟他們爭奪土地和民眾不滿了。
那張起峻就推他們一把!
中午張起峻沒回家,也沒去劉家醫館,有人來考察他了,是王允卿的老爹王來春,還帶著一個讓張起峻感覺有些麵熟的管賬模樣的人。
這很有些出乎張起峻的意料,他以為王允卿即便能說服家人,那考察他怎也得在幾天後,考察他的人最多也就是王允卿的兩個哥哥之一,要就隻會派來一個管賬之類的角色。
沒想到他剛和王允卿說過他馬上要離開明道團館找工作的事,王家在這第二天中午就來考察他了,而且還是王來春親自來考察他!
王來春年近六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長衫,戴著六合帽,兩鬢斑白,麵容被風吹日曬得如普通老農般黎黑,抬頭紋重,眉重,無須,嘴唇和下巴上的胡子刮得很幹淨。
把張起峻叫到辦公室問話時,他的麵容很明顯帶著一股子疲憊之色,不過看向張起峻的臉色還是比較慈和。
“你叫張起峻?”王來春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詢問張起峻道。
“是,王伯伯。”張起峻站正口齒清利地回答道。
“哪三個字?寫給我看看。”王來春道。
跟他來的一個管賬模樣的中年人立即讓李生華找來筆墨紙硯放在張起峻麵前的桌子上,張起峻端正地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了。
“這字還行。”王來春看了露出一絲笑意道,“聽說你沒進來讀書時就經常來團館偷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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