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峻路上休息了兩次趕到“臥仙台”一帶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時分。
他察看了一下地麵並沒有大隊土匪經過的痕跡,三具屍體都已經不見了,倒是那黃鼠狼竟然臥在“臥仙台”上養傷。
原來這真是它的地盤,難怪會跟他過不去。
它的傷情嚴重了,傷口已經發炎化膿,臥在“臥仙台”上昏迷著。
這種時候它其實應該是找那個神婆去療傷的,但它也許是自恃能扛過難關,也可能是不願在神婆麵前展露真相,當然也可能有對神婆的愧疚之意,竟然獨自呆在這硬扛。
那沒說的了,張起峻用短刀在它身上連捅數刀,然後趁它奄奄一息,掏出十幾枚名叫“殺鬼錢”的銅錢在它周圍布置了一個殺鬼陣,這是劉福昌教給他的,最後一刀抹脖子結果了它的性命。
既然和這東西已經結仇,那就隻能用它的死亡來化解了。
至於它的靈魂,這大中午的,正是一天中陽中之陽的時候,又有殺鬼錢布置的殺陣,想必是隻能消弭於無形了。
殺鬼錢可是能用來布置法陣降鬼震妖除邪的。
希律律,拴在陡坡下的馬一聲嘶鳴,驚醒了沉浸於布置法陣殺黃鼠狼的張起峻,他想也不想一下子撲倒在地——
砰!
一顆子彈穿過紅柳叢射在了石窠上,驚出了張起峻一身冷汗!
剛才聽到馬嘶的一瞬間,他就產生了一種背部被人盯上的感覺,果然是有人要偷襲他!
他躺著端起槍,迅速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就見坡下麵有一道身影迅速躲藏進了一蓬白刺叢後!
砰!他朝著白刺叢就開了一槍!
啊,白刺叢後響起了一聲悶哼聲,聽這聲音應該是真的中彈了,不是假裝。
而且那邊立刻就有一股新鮮的血腥味傳來,那家夥是確定真的受傷了。
張起峻又居高臨下向那邊開了兩槍,再沒聽到什動靜。
也許對方已經被擊斃,也許隻是咬著牙硬忍著疼痛。
他躺著察看這邊坡下的情況,傾聽周圍的動靜,沒發現有其他偷襲者,他又拿出單筒望遠鏡繼續仔細察看,還是沒發現再有其他偷襲者。
隻有一叢又一叢紅柳和白刺的綠色枝葉在微風中搖曳著。
他還是不敢亂動,石板被太陽曬得滾燙,燙得他皮膚疼,他強忍著,這是一個比耐心的時候。
他看一眼被殺死的黃鼠狼,趕緊默誦五蘊皆空,這家夥已經死透了,不可能再憑借什玄奇之處影響到他的命運。
他靜下心來繼續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二十幾分鍾後,終於聽到下麵白刺叢後發出呻吟聲來:“三哥,救我……”
這家夥終於忍不住了。
隻不知道這家夥呻吟的話語是真是假,是在迷惑他,還是在半昏迷中的幻覺,還是這附近真有他的三哥……
這讓張起峻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但他心也有些焦慮,他又不能老在這窩著,萬一大批的土匪來了怎辦?
坡下還拴著他的馬呢,很容易被發現的。
砰!砰!
他又向白刺叢後射了兩槍,然後開始換彈夾。
呼的一下!坡下麵的一叢紅柳後跳出一道身影,猛地向他撲來!
這是要趁他換彈夾的時候擊斃他!
身影晃動中,張起峻發現這家夥竟然穿戴著一身草枝編織出來的偽裝,專業啊!
難怪他先前沒有發現這家夥!
但是,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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