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循才反對,於謙就站出來支持胡,並且是大力支持。
戶部尚書忍不住道:“此時朝廷不缺人材,於閣老一再上書陳述朝廷冗員,怎還要培養人才?”
“短視!”於謙毫不客氣的道:“人才又不止放在官途中,天下百業,哪行哪業不需人才?”
胡深以為然,雙手雙腳讚成於謙的觀點。
“所謂民強,不隻在於吃、穿、住,還在教育,若我大明能讓每一個向學之人都識文斷字,識禮明禮,方為民強;”於謙道:“民強,國才能富,國富而又民愈強,從而天下大同。”
於謙越說,心情越激蕩,眼睛明亮的好似找到了少年時的壯誌。
太久了,這種感覺他忘卻得太久了。
未出仕前,他設想的未來藍圖不就是這樣的嗎?
家國、人類都可更進一步。
但出仕之後,他便致力於四處賑災、查貪、鞏固邊關,不僅他,朝中多少心懷大誌的大臣都是這樣。
先帝在時,他們最大的奮鬥目標就是讓先帝親賢臣而遠小人,打倒王振,四處滅火,減輕百姓負擔。
今日,胡的提議終於讓於謙想起,除了四處滅火,減輕百姓負擔外,他們其實還可以再“妄想”一點。
於謙精神一振,極力支持胡的提議。
陳循氣得胡子都快吹飛了,他來回就一句“國庫沒錢。”
但百官竟有一多半的人讚同於謙和胡。
陳循差點當場辭職,直到大朝會結束都沒給眾人好臉色。
路過於謙時,他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於謙卻不在意,反而哥兩好似的搭住他的肩膀:“陳兄,我覺得這對你來說不是問題。”
“那我們換一下,你來做戶部尚書,我去做兵部尚書,”陳循沒好氣的道:“你要不要去國庫看看,麵老鼠都快餓死了。”
於謙:“術業有專攻,陳尚書擅理財,就應該在戶部的位置上,社學也要明年開春之後才開始,而且也不是一開始就把攤子鋪大,小半年的時間,我相信陳尚書一定能餘出這部分錢來。”
胡不知何時從身後飄過來,道:“我也相信。”
相信個屁呀,他都不相信自己。
陳循眉頭緊皺:“今年荊楚風調雨順,秋收過後調整他們的稅賦?”
於謙臉色一冷,把胳膊從他肩膀上收回,沉聲道:“陳尚書,不要每次一用錢就加稅,荊楚前年幹旱,去年亦受江浙風災影響,在水稻快要收獲時遇雨,可以說不災不順,平平而已,今年才緩過勁兒來,此時加稅,豈不是把他們剛續上的那口氣又截斷了?”
胡也摸著胡子道:“陳尚書就不怕荊楚也出一個鄧茂七?”
“用之於民自然要取之於民,你們不能讓我無雞憑空下蛋吧?”陳循忍著氣質問。
於謙:“戶部若隻能通過加百姓賦稅來增加收入,戶部憑甚成為六部之首?”
陳循譏笑道:“你上次也是這和曹鼐說的,當時是吏部為六部之首。”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胡,冷笑道:“不會我前腳一走,你後腳就又轉頭和胡尚書說禮部為六部之首吧?”
胡也看向於謙:“是啊,於閣老,我們禮部在六部中排名第幾啊?”
於謙:“……陳循,你就說你有沒有辦法增加國庫收入吧?不得增加百姓賦稅,不得增發寶鈔。”
陳循瞪眼:“寶鈔都不給我增發了?”
於謙沉聲道:“這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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