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布加勒斯特街頭的積雪尚未完全融化,保潔工人將他們掃到路邊的樹坑中,悠閑地下班去了。這是這座城市的早晨,灰色的天空與灰色的樓房,還有灰色的街道,隻有宣傳畫是彩色的。
何塞從友誼酒店出發,乘公交去見他的第一個潛在“夥伴”。
這的早餐很豐盛,或者說很嚇人,香腸很多,但是據說很多都是內髒腸,因為這人很愛吃內髒,這讓何塞覺得胃有些吃不消,尤其是那位司機“優越”的車技。好吧!他覺得也沒什可抱怨的,畢竟他沒有花一分錢。
汽車駛過“人民宮”外的道路,這是一座宏大漂亮的建築,或者說可以認為很漂亮,因為確實很壯觀,這是他在莫斯科都沒有見過的奇景,他抬頭仰望著它,就像它也在俯瞰著自己。
大約乘車二十分鍾,何塞按照提前給好的地址來到了這戶居民樓下,剛要敲門問候,突然想到空手而來太不禮貌,又穿過街區買了一束花來。
“羅德格斯先生?”一個女人開門後問他。
“是的,您是波佩斯庫小姐?”何塞答應了她。
她捋了一下頭發,將他讓進門來。
屋中的陳設很精致,至少相比屋外是這樣,藍色玻璃的花瓶,木製的相框,還有碎花的桌布,一台小電視機此時閃著雪花屏,她輕輕關上了它,請何塞到沙發前坐下。
“我看資料說你會法語和意大利語。”何塞用英語對她說。
“是的,不過你別在這說英語,門外的人要是偶然聽到,會惹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用法語。”何塞說,“你隻是一個平民對嗎?”
“是的。”
“沒有在外交或者情報部門任職的經驗?”
“沒有。”
“那你怎能確定可以勝任這項工作?”
“我曾經接待過西德客人,也去法國做過美術工作,和外國人打交道的機會很多,而且我聽說這項工作隻需要傳遞信息就可以,這個我之前在法國做過,是友好協會委派的。”加布耶拉回答他。
“你確定在麵對生死問題時,你還能鎮定自若?”
“確定,因為我不止一次見過。”
“不止一次見過?”何塞奇怪地問。
“對,他們在資料上沒寫嗎?我的特殊能力。”
“有,他們寫得很簡單,說你可以觸摸和觀察一個物品就知道它的材質和來源,而且還能知道剛才使用者的信息。”
“他們說的不全麵,我其實能看到這個使用者的一生。”
“一生?”
“是的,比如藝術品,與它相關的所有人在最後接觸它之前的全部經曆,我都能知道。”
何塞頓時感到驚奇:“那你為什不拿這個本領去做警察。”
“那樣的事太沉重了。”加布耶拉說,然後低下了頭,很顯然這種能力有極其不愉快的經曆。
“那你為什想要做這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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