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阿密的初夏炎熱難耐,即是一整天開著空調和電扇也無濟於事,加布耶拉從悶熱中醒來,顯然這不是她想象的日子。
她是一個月前經由南斯拉夫和意大利來到邁阿密的,對意大利人宣稱的理由是難以忍受自己的畫作通不過出版社要求。當然這些說辭意大利人是不會相信的,還是她母親是匈牙利猶太人和希臘猶太混血以及在美國有遠親這一條讓她通過了檢查。
她靠著在巴黎的一筆自己當年賣畫的儲蓄在邁阿密買下了這個住宅,當然這都是公開說法。
她翻看報紙,終於找到了那欄廣告,那就是她的聯絡信息。她撥通了電話:
“您好!我住在溫德格街17號,我需要一次供水檢修服務。對,是的。羅德格斯先生,是嗎?對,不需要其它。”
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何塞的到來,這是她時隔兩個半月再一次見到這個人,在等待的間隙,她開始回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前往南斯拉夫的經曆,那是在亞得亞海的伊斯特拉半島,準備假裝潛逃的過程令她忐忑不安,她被告知從南斯拉夫逃往意大利的路線,為了防止泄密,此次任務中,南斯拉夫方麵將不被提前告知,因此她有可能被中途逮捕或者射殺,她完全睡不著覺,靜靜地等待著越境的日子,那些酒店的住客信息一遍又一遍衝擊著大腦,讓她難以平靜,就像此時此刻,她依舊如此。
門鈴響了,她去開門,來人正是何塞,她剛要興奮地打招呼,卻被對方止住,何塞禮貌地假裝摘帽致意。然後走進屋,來到廁所打開了水龍頭和排風扇和她小聲說:
“你買下這棟房子是按照約定的地點吧?我們為了保密沒有這方麵信息。”
“沒錯,按照在巴黎取到的信息然後到這購買的。”
“你入主這以後,有沒有離開過房間?”
“也沒有,他們說讓我入住以後就窩在家等你們報紙的信息。而且如果有人進來,我也能感知到。”加布耶拉說。
“那就好,注意門外的可疑人員,他們不信任我們這種剛入境的人,三天以後你假裝去海灘遊泳,去那的甜筒販賣點找我買冰激淩,假裝和我二次見麵,記住別去了就買,先到水玩一陣,然後再曬一圈接著去。”何塞交待給她。
加布耶拉示意自己明白,然後接著問:“那再下一次呢?畢竟我們在公共場合不能交流太多。”
“到時候你順著我說就行,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來這多久了?”
“兩個月。”
“你就一直這蟄伏著?”
“不然呢?”
“那這個過程要持續多久?”
“根據具體情況而定。”何塞說。
加布耶拉坐到了馬桶上搖著頭:“那這也太煎熬了。”
“我的身份好說,你的身份是很敏感的,所以需要的時間更長,我貿然和你接近得太快,反倒是會引起懷疑。”
“那我平時需要做什?”
“去美術沙龍或者什其它的地方找個做的都可以,總而言之就是一切自然。”何塞向她解釋。
加布耶拉點點頭,然後站起身對何塞說:“那你現在要不要那樣,反正最終都要住在一起。”
“我們的身份是掩護,而且現在不宜輕舉妄動。”
“我知道是掩護身份,但是你不是也說了,也許要很多年,也許還會犧牲,再也回不到過去,難道就這樣一直虛假著?”加布耶拉說。
何塞歎氣說:“我該想到你缺乏經驗和心理素質的,聽著,無論如何,無論將來怎樣,現在都不能輕舉妄動,我們不是‘超人’,還到不了橫掃千軍的本事。”
加布耶拉低下頭默許。
“你確定情緒穩定了?”何塞問她。
“嗯,差不多。”
“那我就走了,有什不正常的,接著打那個電話。”何塞說。加布耶拉表示自己清楚。
回到公司的何塞對費爾南德斯說:“她情緒很不穩定,我擔心會出問題。”
“這很正常,不是什大事,她一個人在山走了兩天到的意大利,有這種心理很正常。別人也不會太懷疑她。”加西亞回答他。
“那個俄國人你打算怎辦?”何塞問他。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你現在隻是一個打零工的,做你該做的事去。”
何塞歎了口氣,從辦公室離開。
三天以後,加布耶拉按照約定來到了甜筒點。
“您需要什,小姐?”
“香草味的一份。”
“好的。”何塞回答她。
加布耶拉沒有輕舉妄動,隻站在一旁等著。
她望了望遠處的沙灘,又轉頭看向了沙灘邊的道路,隻見一輛車上似乎有幾個人在拿著望遠鏡看她,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何塞看出了她的緊張,趕緊接話茬: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