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哈瓦那之後,何塞向中心提交了自己的考察報告。
他坐在辦公室外的長椅上等待,接待的衛兵不苟言笑,這與他前些年來到這的狀態迥然不同,那時人們雄姿英發,他依稀記得自己登上前往安哥拉貨輪的那一天,人們激動萬分,生活是火熱的,是沸騰的,是有朝氣的。雖然前方是千難萬阻的風浪,有犧牲,有困苦,但是沒有畏懼和麻木,不知從何時起,這些都好像成為了往事,有的人說那叫“不堪回首”,有的人選擇了沉默,然後醉心於眼前的一切,所有人都盼著去索菲亞和布拉格公幹再買些特供品寄回來,為了一個船艙或者飛機貨倉的空檔搶得不可開交,去和那些斯拉夫姑娘們前呼後擁,然後不苟言笑地坐在這間辦公室,鄭重其事地講著一些可有可無的話。
“聽說安哥拉打得很苦。”那個衛兵終於說話了,反倒是把何塞下了一跳。
“是很苦,不過比埃塞俄比亞強一些。”
“那條件更惡劣嗎?”
“不是,在埃塞俄比亞不用親自上戰場,但是更空虛。”
“更空虛?”
“不知為何而戰,又不知何處是盡頭的空虛。”何塞說,“你為什問這個?”
“我也要被調到安哥拉服役半年。”
“喔!那祝你好運。”
“羅德格斯中尉?”房間門開,一個副官問他。
“是的!”
“請隨我進來。”
何塞收拾了東西,坐進房間,指揮官岡薩雷斯上校在對麵詢問他:“你的考察怎樣?”
“我傾向於波佩斯庫女士,至於邦達倫卡中士,我想她不適合此次任務的性質,還是作為預備候補比較妥當。”
“你是這個意見?”岡薩雷斯指揮官問他。
“是的。”
“但是蘇聯人對她不滿意,尤其是考慮到蘇聯和羅馬尼亞的關係有些尷尬,而且她也沒有作戰經驗,關鍵是我們從羅馬尼亞人那也沒得到多少好評。”
“但是她的特殊能力確實有用,那個蘇聯女中士的特殊能力我覺得在這次任務中幫助不大,甚至還容易暴露,畢竟誰會對天上飛了一個人視而不見呢?”何塞反駁。
“你說的是你個人的意見,還是也包括佩雷拉同誌的意見。”
“我們的意見從來是一致的。”何塞回答。
“這就很難辦了!”岡薩雷斯指揮官說。
“您的意思是讓我拋開任務需要層麵去照顧這種外交層麵的問題?”何塞不解地抱怨。
“沒人要你照顧什所謂的‘蘇古友好’,那東西對這次任務一文不值。”這時一個暗影中的人發話了。
何塞這才發覺了身後那個坐在角落的人。
“中尉同誌,您的偵察意識有待提高,居然這長時間沒發現我。”那人接著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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