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崖提著那柄彎刀,開始遊走在青屏山山腳下的這個小部落。
“長崖,拿著刀可是有何事嗎?”
部落的族人見到薑長崖手握著刀,一臉嚴肅的樣子,便會這樣問道。
“養馬坪,今天我要和族長薑長帆決鬥!”
薑長崖絲毫不會隱瞞。
決鬥這件事,在大疆的尋常部落並不是罕見。
一般來說,部落的私人恩怨都可以用決鬥來解決。
隻要是雙方同意決鬥,那生死有命,雙方各自負責。
當然,作為一族之長的薑長帆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與他提出決鬥的。
隻有那種與他等級十分相近的才行。
就比如薑長崖,他便有資格。
他父親薑山伯是薑氏部落的大祭司和大長老,也是族長薑長帆的親大伯。
身份,血脈,都夠用。
“長崖,族長大人去河邊了,我剛看見他過去的。”
部族的人會提醒薑長崖要去何處尋找那位年輕的族長。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尊重自己的部落的首領。
隻是因為這位首領實在有些太不稱職了。
也確實該換換了。
因為他,部落會錯過春耕,因為他,部落的牛崽子,羊崽子都不敢亂放出去,因為他部落的糧庫被燒了個精光,因為他,部落的年輕女子會被嫁給了其他部落的蠻人……
總之,若是薑長帆一直當這個族長,那有一天整個薑氏部落將會徹底消失在大疆的地盤上。
而且據說,公孫氏部落已經向薑氏部落宣戰了。
薑氏部落的確需要做出改變了。
……
“呦!不錯蠻!”
薑長帆低頭看著魚簍剛被小猴子抓上的清水魚,臉上洋溢著笑容。
“去,待會兒給一些需要的族人送去。”
此話一出,小猴子愣住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薑長帆的臉。
族長大人這是怎了?
“送給族人?族長大人?”
薑長帆點著頭,“是的,咱倆禍害族人這幾年了,是時候補償他們了!”
“可你是部落首領,我們做那些事不反毛病的!”
薑長帆搖了搖頭,吐掉嘴的青草杆子,猛然站起身。
“正因為我是部落首領,我才不能繼續那樣做了。”
“走,去送魚!”
小猴子雖然還沒弄太明白,但還是帶上魚簍從水跳了出來,跟在薑長帆的身後。
“族長大人!”
兩人還沒走太遠,便與一臉凶相的薑長崖撞了個正麵。
“呦!是長崖老弟啊,怎?有事嗎?來,給大伯拿條魚去。”
薑長帆說著,便招呼小猴子上前取條魚給麵前的薑長崖。
小猴子並未動身,隻是呆呆的看著薑長崖手那柄泛著寒光的彎刀。
“當!”
驀然,薑長崖將彎刀丟到了薑長帆的身前。
刀劍觸碰到硬石的聲音是那的刺耳,嚇的小猴子直接往後退了一步。
“族長大人,別在這和我裝什好人!送魚?一條魚能洗刷你這些年的錯誤嗎?別廢話了,撿起刀,咱們去養馬坪決鬥!”
薑長帆苦笑。
前身還真是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部落首領這個身份也罩不住了啊。
“族長大人,別去,你會死的。”小猴小心的扯了扯薑長帆的衣角。
這句話不假。
原先的薑長帆本就沒有真正握過幾次刀,身材也沒有薑長崖高大魁梧,況且這薑長崖早已是部落出了名的勇猛戰士,武力非凡,曾經在青屏山上可是徒手幹掉過一隻一百多斤重的野豬
所以,此次決鬥幾乎沒有懸念。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的薑長帆也不是以前的薑長帆了。
他沒有理會小猴子的提醒,彎腰撿起了刀,麵色平靜的看向薑長崖。
“告訴所有族人,養馬坪,我薑長帆答應與你薑長崖決鬥。”
薑長帆的話脫口而出,聽不出一絲恐懼,一如他曾經任性一把火燒了糧庫一般。
在場其餘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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