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夜色,河邊草原上,一人斜挎彎刀,身背強弓,胯下駿馬奔騰。
“要到鹿離河邊了。”
薑長帆拿起隨身攜帶的地圖瞅了一眼。
他的內心越發激動。
多少年了,他又回到了那種身心高度緊繃的時刻。
他當然不會害怕。
反而他甚至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沒有極高的修為,身後沒有強大的帝國,有的隻是一往無前的戰意。
“舒坦!”
薑長帆大吼了一聲。
那聲音回蕩在草坪之上,久久不曾散去。
不多時,薑長帆騎馬已至橋邊。
“到鹿離河了,越過這木橋便是公孫氏部落!”
薑長帆勒緊韁繩,翻身下馬。
“想必對麵就是前些年公孫氏部落與薑氏部落交戰的地方了!”
看著對麵那片廣袤的草原,薑長帆心中悵然。
“難怪兩個部落在這爭的你死我活,這土地實在比養馬坪肥沃的不是一丁半點啊!”
“養下幾百匹牛羊大概都不是問題。”
薑長帆唏噓片刻,移步至木橋邊,看向了那平緩流淌著的鹿離河。
“這河夠寬,若與公孫氏部落交戰,能做個天然屏障。”
勘察好了地形,薑長帆又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準備的武器。
確認無誤後,他騎上馬匹,毫不猶豫的躍過了鹿離河。
“醜時已過了,爭取日出之前殺了公孫良。”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昏暗,一人一騎如同鬼魅一般,奔騰著。
馬蹄跨過了草坪。
越過了那小山丘似的墳土坡。
直到他們的眼前出現點點燈光,被風吹的肆意搖晃,薑長帆才是止住了馬蹄。
“老弟,咱們到了!”
薑長帆拍了拍馬那粗壯的脖子,放眼望去。
一個。
兩個。
三個。
……
隻見遠處的河穀平原之上,閃爍著許多橙紅色的火光。
是那公孫氏部落負責巡邏的部民,大概有十個人左右。
“以目前我胎息境三層的修為,最多不過贏得了五個正常的部落兵丁…硬闖不得呀。”
薑長帆抬頭望了望天空。
正是夜色最為深沉的時候。
“時不待我呀。”
薑長帆思慮片刻,將背後的強弓拿在了手中,隨後便從馬背上取下了箭囊背在身後。
“上了。”
於是,趁著夜色的掩護,薑長帆向著不遠處的那條名叫青泉河走去。
他看過地圖,這條青泉河貫穿了公孫氏部落整個營寨,並且剛好距離公孫良的住處不遠。
這樣的安排大概是為了放便部民取水。
但他們沒考慮到的是,這也為某些要殺他們的人提供了更好得潛伏條件。
“天時,地利…。”
薑長帆看著眼前靜靜流淌的河水,沒有任何猶豫,輕輕的竄了進去。
河水冰冷刺骨,使得薑長帆忍不住一個哆嗦。
萬籟寂靜,遊水聲是那清晰。
薑長帆就這樣,在這條青泉河逆流而上。
他心沒有緊張,沒有害怕,一切都是那的平靜祥和。
“公孫氏部落不知居安思危的道理,又怎會一直安穩下去?”
薑長帆默默念叨著。
忽然,微微的火光從岸邊照射了過來。
“有人來了?”
薑長帆握緊強弓,緩緩蹲下身子,靠近河岸。
火光越來越大,正是衝著河邊來的。
“莫非是被人發現了?”
薑長帆穩住心神,伸出右手搭在了木箭之上。
沙沙沙。
伴隨著火光閃爍,腳步聲開始響起。
終於,一個身著布衣的粗糙漢子來到了河邊,他睡眼朦朧,一隻手上拿著火把,另一隻手則是握著一柄長矛。
“哎呀”
這人閉著眼歎了口氣。
一把將手中的長矛丟在了地上,用手解開了褲子。
他是來撒尿的……
“噓”
“快天亮吧,老子快要熬不起了。”
這人口中小聲抱怨著。
可他不知道是,在他的正下方卻有一人被火光映照著,臉色平靜,彎弓搭箭正對準了他。
撒完了尿。
這人用手擦了擦布衣,彎下腰撿起長矛,剛要轉身離開,卻好似看見水有什東西。
“咦?老子眼花了?”
“那是個…人嗎?”
他又擦了擦眼,緩緩轉過頭再次瞧去。
“嗖!”
一柄利箭飛出,穩穩得插在了他的眉心。
噗通一聲,這人的身子整個的倒在了水。
“二牛!幹什呢?”
遠處同樣守崗的部落兵丁聞聲,大聲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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