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部落往北越過鹿離河,穿過墳土坡便是公孫氏部落。
兩個部落之間距離不過十五路。
因此,兩個部落之間時常發生矛盾。
多是因為牛羊放牧,地盤爭奪而起。
終於,也就是在三年前的春天,兩個部落爆發了一次前所未有爭鬥。
這是兩個部落間最嚴重的衝突,兩邊各自召集了己方幾乎所有的族兵,浩浩蕩蕩的一百五十多部民聚集在了鹿離河邊進行決戰。
那一日,鹿離河的河水被染成了紅色。
那一日,屍體堆積如山,壓倒了翠綠的青草灌木。
也是那一日,薑氏部落的首領死了,死在公孫氏部落首領的彎刀之下。
薑氏部落敗了。
從此,薑氏部落退居鹿離河以南,那片廣袤肥沃的墳土坡草坪屬於了公孫氏部落!
這次戰敗無外乎對薑氏部落來說是沉重的打擊。
首領戰死。
大量部民身死。
廣袤的地盤被奪去。
哪怕是其中的任何一條,薑氏部落也難以承受。
於是,薑氏部落越發衰落,從將近一百五十人的部落人數降到了現在堪堪一百人。
而作為勝利者的公孫氏部落卻越發強盛,部民人數竟來到一百五十人。
區區三年,公孫氏如此大的發展離不開薑氏部落的供奉。
一年上貢三十隻羊,二十隻牛,十隻馬。
甚至還需要嫁部落的女子去公孫氏部落做妾。
這對公孫氏部落來說可謂是錦上添花。
但對薑氏部落來說卻是雪上加霜。
恥辱,這當然是恥辱!是深深刻在每個薑氏部民內心的恥辱!
唯一對此不以為意的是他們部落的新首領,薑長帆。
天大的意外。
自己部落的首領沒有作為,還能怎辦呢?
跟著受罪唄。
於是,埋著怨氣的薑氏部落在新首領的帶領下,繼續窩囊的被公孫氏部落踩在腳下。
直到這一天,這個毫無用處的首領戰勝了部落第一戰士,薑長崖。
並且親口說出要與公孫氏部落開戰。
他們內心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
……
“族長,可真是要與那公孫氏部落宣戰?”
帳篷內,作為薑氏部落大長老的薑山伯憂心忡忡。
他心清楚,以目前薑氏部落的實力是不可能敵過公孫氏部落的。
“族長,你能有這心,族民已經是萬幸了,真要與其宣戰,我看…需從長計議啊!”
薑山伯經厲過那次大戰,他曾親眼目睹大量的部民被彎刀砍死在草坪上,殘肢斷臂隨意散落,被那野狼叼了去…
薑氏部落不能再冒這樣的險了。
“大伯,你還願意上貢奉嗎?”
“你願意將你的侄女薑長雪嫁給那個六十多歲的公孫老頭子嗎?”
薑長帆心中自有打算,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那他便要坐好,部落的恥辱決不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宣戰一事,是需要從長計議,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公孫氏部落的使者明天或者後天就到,到時我們若是不上貢,不過兩天他們便會派兵來攻打我們。”
薑山伯麵露愁色,嘴角微微的顫抖著,當然,此刻他的內心還是有些欣慰。
眼前這個部落的首領真的變了。
他撿起了與公孫氏部落的仇恨!
撿起了部落首領該有的擔當!
“背水一戰?”薑山伯口中喃喃道。
“不必!”
薑長帆拿起桌上的彎刀與長弓。
“擒賊先擒王!”
薑長帆盯著手的長弓說道。
那聲音是那的堅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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