鏤空雕花的別墅,圓形拱窗和轉角的石砌,清新不落俗套,已經是暮春了,院子淡淡的花香鑽入鼻腔。
極寬敞的房間,床頭有一個雅典的小香爐,麵放著清新的熏香到正好可以中和花香給人帶來的膩感。
一個中年男子穿著錦緞絲綢坐在床邊兒焦急的看,“初兒不是說太累了想休息休息上來睡個覺嘛,怎睡得這長時間,還叫不醒呢,是不是生病了呀!”
“老爺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找大夫了,現在估計快到了!”旁邊穿著淡藍色衣服頭上別著兩朵小簪花,看起來好不可愛的人是芷蘭。
“丞相府不是要辦個壽宴嗎,差人說一聲,我不去了,好些事兒沒處理再說了,那混小子不是還在那兒嗎,讓他去了行了!”
一提到這個兒子沈陽就恨鐵不成鋼,這大了一事無成每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更比不上沈楠初。
沈楠初不知怎的突然驚醒,有些驚慌,“父親,父親…”
“在這兒呢,怎還出了汗,可是夢魘了!”
沈陽是個慈祥的老父親,平日最疼愛她,雖然有寵愛的妾室,可並不是寵妾滅妻,疼愛子女尊重嫡母,並且在他納妾的時候就和許多人說過,他這一生隻會有蘇婉寧一個正妻,絕不休棄。
“我呀看你睡了這長時間又叫不醒,還以為你生病了,還給你請了大夫。
“小姐,大夫來了,要不然他進來給您把把脈,看看身體!”芷蘭指指門外,又吩咐人倒了杯水。
沈楠初眼的驚訝更甚,似乎是不相信,芷蘭雖然是個仆人卻對她忠心耿耿,與姐妹無二,上輩子因為自己的錯誤決定害了她,在十八那樣的大好年華就去了
上輩子在沒抄家的時候,父親就讓她帶到皇宮大半兒錢財,讓她有依傍,不必看他人臉色,討生活聽說女兒喝毒酒而死,悲憤離世。
兩個人如今站在自己麵前,笑容依舊,身體健康,多好的一幕,沈楠初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難不成是上天看我不公,讓我到死前再回憶一下往事。”沈楠初眼角流下一行淚搖搖頭。
沈陽隻覺得怪異,這女兒睡一覺起來怎這奇怪,“初兒,瞎說什死不死的,睡一覺起來傻了!”
沈陽輕輕拍著她的手,有溫度,有感覺,不是夢!
沈楠初心下已經看上那隻手,從驚訝變成了驚恐,一看就是千金小姐的手,白白嫩嫩的。
指甲裁剪得當,頗有些幹練,又看了看周圍這不是自己的閨房嗎。
這不是本來的自己嗎。
沈楠初從小就有胃病一直嬌生慣養著,可是自從去了皇宮,每天就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沒什心情吃飯,把自己的身體弄得很差,手上都是皺紋,完全不像一個少女。
沈楠初下床找到梳妝鏡,站到那個大圓鏡前,眼神盡是懷疑。
沈楠初搞不懂自家女兒怎了,就跟上去看看。
鏡子前的女子粟色長發隨意的披散在後麵,冷白皮在太陽的照映越發膚若凝脂,五官嬌豔脫俗眼角的淚痣顯得冷豔的,一點兒都不顯媚態。
當今皇後就如此評價過:‘玥在雲端如玉立,傾世獨立傲山巔’
沈楠初內心欣喜萬分,或者說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她一巴掌拍在胳膊上,很疼,衝出去抱住沈陽,淚水湧出。
苦心人,天不負!
給她了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沈陽更摸不著頭腦了,“玥兒,你怎了,怎這奇怪。”
沈楠初無法把重生這事說出來,但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怪異就隨便含糊了個理由,“我剛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你們都離開我了!”
沈陽寵溺的拍了拍她後背,“傻孩子,父親永遠不會離開你。”
“父親,怎不見哥哥。”上輩子她不聽哥哥的話執意要嫁給顧硯池,拗不過她的沈巍瀾隻能答應到最後他知道妹妹被一杯毒酒賜死,單槍匹馬殺到皇宮,被亂刀砍死。
“老丞相過壽,你哥本身就吃喝玩樂已經去了,我就不去了。”
猛的想起來了,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沈楠初已經故意接近顧硯池,想同他商量奪嫡,卻被別人誤以為喜歡他,包括他自己也是。
沈楠初心暗罵怎不重生的早點兒,不過上天能給她再來一次機會,她就很感激了怎還能再挑剔。
沈楠初的母親被其他幾個官太太,拉出去喝下午茶了,現在這個府邸就剩下西院王姨娘和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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