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昔這頭,她出了顧彥昱的視線範圍便直奔壽熹堂而去,自然,她沒走正門,而是使了幾個小錢又嘴甜討好那值守後門的婆子便直接進的後院,常媽媽就住在最間的後罩房,而壽熹堂其他幾位得臉的媽媽則都與家人一塊住在府外後巷。
壽熹堂的後院此刻甚是安靜,丫頭們多在正院伺候,餘下的也在房歇午,故,顧亦昔直接敲響了常**房門,來開門的正是素日照顧常**小丫頭雨兒,不待雨兒詢問,她便說是廚房的謝家嫂子讓她來的,雨兒進去通稟了一聲很快便讓她進了門,而雨兒自己卻出去了,那謝家嫂子素來隻管果品事宜,是常媽媽一手提拔的,她以往沒少派人來找常媽媽,故雨兒已是習以為常的自去門口守著了。
常媽媽房內布局簡單甚是樸素,甚至都比不得枳實和蕊兒的房間,乍一看,顧亦昔隻覺得此地甚似一個隨時隨地可遺棄的臨時落腳點。
且說常媽媽,她此刻正坐在梅枝無束腰攢牙子小方桌旁喝茶,顧亦昔甫一靠近便跪了下去並輕聲說道:“四娘求媽媽一救!”
常媽媽微愣,繼而隻注視一眼便邊扶起她邊輕聲問道:“當真是四姑娘?”
“是。”
“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有事您讓枳實言語一聲即可,哪有親來的道理,且還......”
再仔細看了看眼前之人以後,常媽媽忙如此說道。
顧亦昔身邊隻枳實和常媽媽暗往來,連原主也說不清常媽媽是從何時開始暗中關照她的,她問過枳實,枳實隻說她也不清楚,好似常媽媽就是無形之中就得到了她的信任。
顧亦昔自然有過疑慮,可十多年過去了,她實在是找不出任何常媽媽有所圖之跡象,且她也似在無形之中已習慣了常**這種保護,故才有她現下之舉。
“媽媽且聽我說,我此來所求之事實屬背主害人,可為自身故也不得不為,故舔臉以跪相求。”顧亦昔打斷常媽媽輕聲道,“楊家三郎實非良配,我不願嫁,祖母那請媽媽助我拖延三兩日,必要時...以銀針刺穴致其昏睡也不無不可。”
太夫人有頭風症,故常媽媽特意學了針灸替她舒緩,這是眾所周知之事。
“奴婢定不辱命。”
“此舉甚險,媽媽不思慮一二嗎?”
“姑娘不來,奴婢也是要如此做的。”
顧亦昔一時愣住了,常媽媽迎著她驚詫不解的眼神接著說道:“奴婢今早已設法去給趙家傳了信,有他們周旋此事或可解,如若不然,便是讓姑娘守孝避婚奴婢也可為。”
“為何?”顧亦昔脫口而出,她實在是不明白常媽媽為何會幫她至此。
“三夫人。”
常媽媽簡言之。
自然,這個三夫人是顧亦昔的生母趙婉,而不是於氏。
現下常媽媽不願多說,而顧亦昔也無時間糾纏此事便隻就眼下之事又說道:“我已設法解圍,且外祖家也必全力相助,媽媽千萬別行極端之事,我還等著日後繼續受您的庇護呢!”
“是,奴婢謹遵姑娘之言。”
“如此我便先回了。”顧亦昔說著便要走,“最晚三日此事可解。”
常媽媽信服一笑,隻聽顧亦昔又說道:“對了,謝家嫂子那兒......”
“奴婢自會支會,姑娘放心。”
......
顧亦昔回到玉棠小築仍是走的後小門翻後窗入房內,此刻除地果兒外,丫頭們俱在,竟是連被施以杖刑後尚不能著地的蕊兒都趴在鄰前窗的美人榻上,隻見她嬌柔纖細麵色蒼白淚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憐之態,一見顧亦昔,她便再次悲慟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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