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煙雨被叫來的時候勉強洗了把臉,脖子沒來的及擦直往衣領淌黑水。
趙明一看更加符合戰損版的俘虜了,把那麵原本應該是誰家門簾子或者蓋麵布塞她手,拉著這位聰明過人的二當家就開始忽悠。
“城牆上的兄弟們都聽的清清楚楚,這突然聰明搞下三濫的丘八們隻要錢。”
何煙雨本來還以為有什高見,氣的把那布甩趙明臉上,力道相當刻意,正好讓淤青全麵轉化為烏紫。
“這是純騙人的,土匪在天南就跟野草似的,割一茬長一茬的,丘八搶土匪留著土匪沒意義。”劉旺總感覺這事沒那簡單,但是還是報以懷疑。
要不是黑哥威望夠,趙明這狗頭軍師早就被何煙雨扔下山翼裝飛行了。
“那他們都不把我們土匪當人呢,我們幹嗎要給錢,給不給都得死。”趙明滿懷感激的看著捧哏。
“人家圍著寨子錢也運不出去,我們餓死病死被燒死**之後,丘八們大搖大擺的就來搜刮了!”何煙雨咬著牙氣的不顧氣質,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軍師白吃白喝昏迷兩個月,醒了就這個德行。
“可是我們有炮啊,明顯現在拖不到軍隊撤離,那就打唄。”趙明伸個脖子往紅衣大炮上努嘴。
“大炮是有射程的,炮彈也打一發不可收拾少一發。”劉旺苦著個臉,“軍師還有啥子高見啊?”
“你個二貨,我們連錢都運不走,混在寨子的能走嗎?還是說你點兩個煙花就能告訴丘八我們有多少炮彈?”趙明不敢罵何煙雨,逮到劉旺開心了。
“那走不了,今晚就能查出來。”
“門口叫罵的都問候到你太爺爺輩了,還要把黑哥隨機和你老母老奶結合,你樂意?”
“不樂意,弄死他們!”
問的是劉旺,回答的卻是耳朵尖的不少土匪。
與其聽著挨罵還不如擔著風險聽軍師罵劉旺,更何況聽的明白不像山下讀過書的滿嘴之乎者也。
劉旺稍微有點明白了,他們一直當縮頭烏龜是因為沒那個炮彈消耗能力,可丘八們不知道自家到底有幾發炮彈。
“你這樣虛張聲勢最多讓這群軍伍退後兩駐紮,我們哪怕能從山上散開,也活不了幾個,那群混蛋敢放火燒山的。”何煙雨覺得有點道理但還是不太有可行性。
偽裝自家寨子不難,轟死叫罵的和那個扛旗子的,晚上給點糧倉的臥底點個天燈。
效果隻會好不會差。
“十幾天後就是雨季,燒不起來的,你沒發現現在泥土都是濕的嗎?”趙明循循善誘著,“一把火點了錢怎搜刮,在這耽誤一個月下一個寨子怎辦。”
土匪之間都是競爭對手,沒道理禍害自己兄弟跑好幾十甚至上百去合圍官兵去。
這事讓黑哥看,他也不幹。
可不來幫忙不代表能一直拖下去,寨子轉移不了,錢財可以,哪怕那邊也有人盯著,到底夜長夢多。
趙明不知道朱玉苑壓根對錢沒起心思,她就覺得自己應該剿匪,軍伍之中哪會說自己的壞話,一來二去的她這狗腿子當的徹底,還以為自己屬於前輩子那民兵部隊呢。
朱玉苑就想剿匪當女將軍建功立業,搶錢屬於手下的傳統藝能,這群老兵油子可一切向錢看,說不會魚死網破耽誤時間也確實是這個事。
趙明不知道,但他沒說錯,軍隊會圍死他們寨子的原因就一個,要錢。短時間十天半個月他們敢,一兩個月一個季度他們絕對不敢。
這就像是拿著一串鑰匙開鎖,一個鎖原本能適配七八把鑰匙,哪個捅進去都能開,財寶拿著方便的很,然後突然一個鑰匙折鎖孔了,要打開就得費大力氣,拿錘子砸,拿鋤頭劈,用火烤拿炮轟,這開鎖的又不是傻子,自己手一串鑰匙呢,這個不行開下一個不行嗎?
但是總得試試,畢竟鑰匙拿來了,萬一回光返照捅開了呢。
門外就是這個知道可能鑰匙會折但還是裝著胸有成竹試鑰匙的小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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