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手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畫七夷 本章:第十一章 交手

    自從宮變之後,皇宮開始戒嚴,禁止出入,四品以上官員皆被軟禁在中政殿,一連數日之後,官員的家眷們終於察覺出不對勁。



    林須山之子林道見乘車來到皇城南門興武門,請求進宮麵聖,打探父親的消息。



    他剛下馬車,就看見一位夫人正在與守門侍衛爭執,他走上前詢問侍衛狀況。



    “臣中書中丞林須山之子林道見請求麵見聖上,還望都統大人通傳。”



    侍衛無奈地拒絕道:“不是我為難你們,聖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請旨麵聖。”



    夫人聽聞林道見是林須山的兒子,猜測他與自己來意相同,便插話說道:“我來這半天了,侍衛們攔著不讓進呢。”



    林道見疑惑地問:“為何不讓進呢?如果聖上有公事要辦,讓大人們留宿宮中,也是允許我們進宮送些吃食衣物的。”



    侍衛不敢說宮中巨變,隻好勸說道:“大人們在宮無事,吃穿用度一應不缺,你們也別為難我,別在這鬧,要是鬧大了,大人們在宮好不好過就不好說了。”



    林道見還想理論幾句,夫人聽出了侍衛話的威脅,又見麵聖無望,遂也勸說林道見:“算了,走吧,回去等待,別在這惹麻煩了。”



    林道見稀糊塗跟著夫人,帶著下人離開宮門,臨分別上車之前,夫人問道:“正值休沐,此次朝議突然,林大人上朝前可曾說過什?”



    林道見才反應過來自己都不知道夫人是誰,遂問:“夫人是?”



    夫人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提過名字,於是說道:“我是禮部尚書楊淮禹的夫人楚衡昀。”



    林道見揖了一禮,說道:“晚輩有禮了,家父進宮之前,也不清楚此番朝議所為何事。”



    連中丞都不知道朝議所為何事,看來此次進宮,目的絕不簡單。



    楚衡昀沉思著,回憶楊淮禹每次散朝後和她說過的話,除了鹿夷進犯涼州,她似乎沒聽說朝中有重大事件發生,可是鹿夷經常騷擾涼州,他們都習以為常,沒覺得有多嚴重。



    片刻,楚衡昀試探著問道:“要不然,去淩王府問一問情況?”



    林道見點了點頭:“可以一試。”



    二人上了馬車,一前一後朝著淩王府方向前進。



    到了淩王府附近,還未看到淩王府大門,便是一隊隊甲士包圍在這,禁止行人靠近,二人悄悄觀察著,並且不約而同感覺到甲士們並不是守護著淩王府,而是包圍了淩王府。



    甲士沉重的腳步踏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和盔甲鐵片碰撞的吱呀聲音交織在一起,莫名透著一股殺意,楚衡昀和林道見各自悄悄駕車離去,不敢多作停留。



    他們哪知道,此時此刻,宮中早已經變了天。



    彼時重華宮承華殿密室內,庭弈容在成昭的教導下,開始練習武功。



    此刻她正頭頂酒壇紮著馬步,掌心蓄力,雙臂伸展,動作姿態雖然不算笨拙,但多些呆滯,一點也不像往日養尊處優的皇後。



    “母後,我還要這樣練多久?”



    “安靜練功,不要講話。”



    成昭閉目靜息,在冰蟬玉床上打坐練功。



    庭弈容訕訕地不說話,頂著酒壇老老實實練功,臨陣抱佛腳,作用實在太小,誰知道危機重重的日子,還會發生什?



    她頂著酒壇,思緒飄忽不定,沒辦法專心練功,總是零零碎碎想起許多以前的事情。



    原本庭弈容自小就跟隨弈鈞一起讀書習武的,小時候她的基本功還算紮實,自從養父庭雪離世後,成昭便時常將兄妹二人接進宮照看,督促兄妹讀書習武。



    後來先宣成帝十分欣賞庭弈容,覺得她溫柔可愛,有意為她指婚。



    彼時成昭還是昭貴妃,庭弈容是她的侄女,為了親上加親,便做主將她指婚給四皇子西陵瑜,待西陵瑜加冠後二人成親。



    當時慶後與昭貴妃不和,時常在宣成帝耳邊嚼舌根,說什女子練武有傷大雅,女強男弱於禮製不和。



    成昭習武之事,宮中隻有宣成帝知曉,雖然成昭從不忤逆頂撞先宣成帝,總是以一副溫柔體貼的姿態在其左右服侍,但先宣成帝卻隱隱覺得尚武的成昭倔強,難以管控,更何況自己是天子,一國之君,即使真心寵愛成昭,也不想她武力強盛而淩駕於自己之上,不願皇子也像自己一一般,有一位內在強勢的妻子。



    所以宣成帝時常以庭弈容年紀還小為由,勸阻成昭不要讓庭弈容習武,讓她養尊處優,享受輕鬆快樂的童年生活就夠了。



    成昭擔心自己執意讓容兒習武,會引得宣成帝不悅,遂不再督促容兒習武,讓她改習跳舞,以保持身體協調與康健。



    但慶後仍然不斷在宣成帝麵前挑撥,又說隻有戲子歌姬才跳舞取悅別人,朝臣貴女斷不可以學如此輕浮之技,更是時常嘲諷庭弈容小家子氣,淨學些勾欄式樣,不堪入目。



    那時庭弈容才九歲,有天晌午自己在禦花園跳舞,被慶後一通訓斥,回到宮內庭弈容委屈極了,哭到停不下來,說自己以後再也不要跳舞了,慶後那看似麵容和藹、言語卻刻薄的模樣,深深印在她的腦海,後來很久都揮之不去。



    然而還是貴妃的成昭卻淡淡地說:“皇上沒有禁止你跳舞,你就要繼續跳下去。在這宮,你隻需要聽皇上的。”



    庭弈容頂著兩隻哭腫的眼睛問:“都說皇後是後宮的主人,難道我可以不聽她的話嗎?”



    “她很快就不是了。”



    就在此刻,這句話突然就回蕩在庭弈容的腦海,庭弈容瞬間冒出一身冷汗,這才回味過來,頭頂的酒壇因為身子一驚直接就歪了下來,險些掉在地上,幸好庭弈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酒壇。



    “毫不專心。”成昭開口說道。



    庭弈容偷偷抬眼瞥了瞥成昭,她仍然闔著雙眼冥想休息。



    庭弈容把酒壇放在頭頂上,紮好馬步,小聲答道:“容兒知錯了。”



    庭弈容站穩腳步、思緒又回到從前,就在那訓斥之後,不過兩月,太子就驟然薨逝了,慶後傷心欲絕,很快就病倒了,沒多久也過世了。



    從前隻聽說慶後一脈有隱疾,慶後的母親也是早逝,所以眾人並未有多疑心皇後與太子的死因,現在想想,難不成是姑母殺了太子和慶後?



    庭弈容腦子胡思亂想著,額頭上的汗涔涔落下,成昭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庭弈容,說道:“天色已晚,今天就練到這吧,你在這呆著,我出去瞧瞧,你不要亂跑亂動,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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