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工人吐出口中已經咬碎的食物殘渣,接著舉起水杯朝嘴猛灌一口,大聲咒罵。
“這幾天的肉類都他媽怎回事,那該死的廚子不會把采購的錢私吞了吧。”
“這他媽比我那個叔父酒鬼做的還難吃!”“吃這些東西我們怎幹活?”
“我懷疑前幾天丟失的那些牲畜就是被他偷偷藏起來了。”
不滿的聲音很快便一呼百應,男人們舉杯抱怨,目光時不時撇向那邊坐著的幾位工頭,試圖從他們的細小舉動中獲得接下來行動的指示。
如果其中一個咳嗽兩聲,或者使個眼神,我們就該停止抗議,當然,那個管奴隸和罪犯的小孩除外,他可管不著我們!
“咳,呸。”普利策往地上吐口唾沫,抬手擦了擦嘴角後嘟囔一聲。
“這兩天老子好像在吃下水道的老鼠!”
“是,是嗎,我感覺還挺好吃的。”埃爾德並未參與進這場‘暴動’,隻是心虛地低著頭,默默地品嚐著自己的傑作。
“埃爾德先生,是吧?”有些低沉的男性聲音在身旁響起,埃爾德這才注意到有人站到了自己身旁。
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相較剛才,乖巧得就像馴服完的野狼。
“埃爾德,這位是...”
“查普林-托德,小個子,現在麻煩你安靜些,給我們點私人空間。”
被叫做查普林-托德的陰鬱男子在埃爾德身旁坐下,擠出了一張自以為親切的笑臉。
他的雙眼像死了兩天的安康魚,嘴唇呈現不健康的褐紅色,兩頰瘦削,麵色如土,身上穿著與身形不符的黑色緊身上衣,肩膀處還圍了一條名貴的深棕色水貂皮毛。
埃爾德看著低下頭沉默不語的普利策-史帝文,心中泛起了嘀咕,這就是礦井的二把手,工頭們的工頭,以吝嗇而又刻薄聞名的查普林-托德。
“感謝您邀請我來這,能與您一起就餐是我的榮幸。”
埃爾德微笑著點頭,同時叉起麵前的一小塊豬肉咽了下去,該死,我好像在嚼一大塊煮熟的白蠟。
“最近的夥食問題確實值得關注,我已經在考慮募集新的廚師。”
托德捏著下巴,看了眼廚房門口把頭飛速縮回去的倒黴蛋,語氣一變,將話題轉到了埃爾德頭上。
“不妨來說說你吧,小個子和我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現在你都快成蘭多礦井最勤奮能幹的工人了。”
“或許你能分享一下你那獨特的開采方法?”托德微微眯眼,用那不加掩飾的狡黠目光注視著埃爾德。
“咳咳。”埃爾德吞了口口水,念出了自己早已盤算好並斟酌過的答複。
“雖然我在這個職位上投入了大量的努力和時間,但我的表現隻是達到了基本的要求,我相信,並且堅信,通過持續的學習和實踐後我可以做得更好,所以希望...”
“好了,不用說了,你的成就我們有目共睹。”
托德抬手打斷埃爾德的回複,表情並未有什變化,但後者還是注意到了他嘴角那輕微的抽動。
“感謝您的賞識。”埃爾德賠笑兩聲,氣流的進出就像兩把尖銳的匕首,一股難以忍受的痛覺自胸口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咳咳,咳,抱歉,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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